席間,鐵玉香站起身來,去廚房裡為孩子們盛豆腐。
武直也正在廚房裡正拿大碗裝螃蟹,回頭一看是鐵玉香,於是取笑她道:“來,我給你開個私灶吧……”
玉香一愣:“開什麼私灶?”
武直道:“你一直蒙著面,在外面又當著那麼多人,怎麼吃東西?想必是湯都不曾喝一口對吧?來,給你只大閘蟹!吃完了再出去……”
玉香扭捏道:“我不要!”
“沒事的,你在這裡慢慢吃,就算吃相再難看,也沒人看見的!”
“我不吃!”
“為什麼不吃?”
“孩子們在等我。”
“等會兒沒什麼要緊。來,給你!”武直把一隻大螃蟹要夾到玉香手中的碗裡。
“我不要!”
鐵玉香卻堅持,把碗一躲。
結果,香噴噴的一隻肥美的大閘蟹就這樣噹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武直倔性子一下子就上來了,嘿,好姑娘,這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好心當作了驢肝肺是吧,我是看你明明美食當前,卻受了淑女的管教,一桌子人都大吃大喝,而你卻只能夠看著,怕你可憐才給你開個私灶的,怎麼就回絕得這般堅硬和冷淡呢?
“你過來!”武直有心要捉弄她,故意一聲低吼。
“幹什麼?”玉香從來只見過武直“嘻笑”時的模樣,卻不曾見過他“怒罵”時的嘴臉,因此,有些小害怕。
“你要吃什麼?”
“豆腐。”
“自己盛。”
“好。”
兩人的對話言簡意賅,卻透露著殺氣。玉香走上幾步,把碗放在了灶臺上,正要拿鏟子盛豆腐,武直卻抬手在她臉上一扯,將她的面紗給摘掉。
鐵玉香嚇了一大跳,武直卻嘿嘿的笑起來。
一張精緻的冷美人面孔投映在了武直的雙眸中。
在她這張臉蛋上,既有著東方的標緻婉約美,又帶著外邦的稜角與深邃。
武直忍不住在內心裡感嘆,是怎樣的上天才會造就瞭如此一張令人覺得極致和驚豔的面容。
從基因學上來推斷,看來,鐵玉香的身高繼承了父親,而容貌則繼承了母親,甚至兼而有之——鐵扉道人個子高大,長得也是一副經典的國人形象,那張國字臉絡腮鬍帥氣得很,而玉香的母親雖然沒有見過,卻一定也是個絕色美人,而且,必定還帶著些西域的血統與氣質。
她的母親,一定也是個有故事的董小姐。
而鐵扉道人,他一定有酒。骨子底裡還有些流x氓氣質。
不流x氓,追不到這樣的尤物。
別搞錯了,這裡的“流x氓”是指詩。對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詩,指的是浪漫,是血性。
有時苟且,有時浪漫,這般氣質,這種血性,方能贏得美人歸。
這才是男人的正解。
武直的喉結吞嚥著口水。
因為此刻呈現在自己面前的鐵玉香的那張臉蛋,就像是世間的一道最好的美味。
讓人想吃。想咬。
武直的心裡踏實了。
她這張臉蛋,和她的身段非常的相符。都令人有一種混血的感覺。
有著別樣的風情。
本來還有所擔心她揭了面之後,那張臉蛋配不上她的身材,配不上她的聲音,配不上她那雙眼睛,配不上自己心裡那天馬行空一般美好的想象,結果,真的把她的蒙面紗布扯褪下來後,武直髮現,沒想到的是,即使這張臉蛋現在完全的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卻反而激起了自己更多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