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直大聲道:“各位,你們搞錯了,玉香只是來服侍她爹的,怕她酒喝高了,她並不是三味書屋的老師……”
眾人道:“胡說!武大,你不要欺我!玉香這麼好的老師,哪裡去找?我們就認定是她了!”
“對呀對呀!虎父無犬女,名師出高徒。若有鐵老先生父女一起授課,將是我等最大的榮幸,是我等孩子最好的福音!”
孩子們也都紛紛叫道:“玉香姐,求求你,就當我們的老師吧,就當我們的老師吧……”
武直又道:“各位,千萬不要強人所難呀……”
眾人叫道:“怎麼強人所難了,怎麼強人所難了……”
武直道:“不信,我問問鐵玉香……玉香,你願意當孩子們的老師嗎?”
經過今晚面對面的接觸,玉香也開始喜歡上身邊的這群孩子們了,想了想,話到嘴邊卻說道:“一切謹聽父親的吩咐。”
武直道:“玉香,別想太多。只需回答這個問題就可以,願意還是不願意。”
玉香聽了答道:“願意。”
眾人山呼、鼓掌。
她武直於是假意為難對鐵扉道人道:“老丈,現在大家都已經把玉香當作是授課老師了,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擔心,要是玉香執意拒絕大家的請求,恐怕這不好收場,我看,玉香她習書多年,當老師是最好不過的,既可以學有所用,讓滿腹詩書有得傳承,又可以解解閨房之中煩悶,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您看她,今晚有多開心。”
武直點到即止。
鐵扉道人自有眼,自有耳,他自會去看,自會去聽。在眾人的山呼般喝彩聲中,鐵扉道人一者見到了眾人的誠意,二者也看到了從玉香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像孩子一般單純、驕傲的喜悅心情……
一切都溢於顏表。
鐵扉道人好多年都沒有看到女兒有似今天這般的快活神色了,他心裡一動,卻又有所隱慮道:
“可是,武直,讓她就這麼置身於眾目睽睽之下,我擔心我保護她不了……”
武直輕聲勸道:“老丈,父母的心情我是懂的,總擔心孩子離了自己,離了家就會受盡外人的欺辱,總擔心他們會折斷翅膀,但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兒女又哪有禁錮著不讓其遠行的道理呢?”
“你看,今晚玉香不也在天王堂裡拋頭露面了嗎,在場男女老少幾百人,可是,又有誰敢把她真的吃了呢?再說了,她是當老師,而且書屋是設在您家裡,是一直都在您的眼皮底下的,您又擔心什麼呢,她接觸的可都是孩子,而不是漢子……”
“理是這番理,但是……”
“別但是了,老丈,聽我說,溫室裡的花朵雖然嬌貴,但卻也更容易夭折。只有早早就讓它遠飛高飛的老鷹,才能夠成就一雙堅毅的翅膀。”
鐵扉道人陷入思慮中。
武直看他模樣,知道還需再敲打一記重錘,徹底的把高帽給他戴上,於是高聲對眾人喝道:“各位,鐵扉先生是什麼人?他可是本地宿儒,書香門弟,就連從京城來的貴客想要見他一面都不曾能夠,你們現在能夠請得他來當你們孩子的教授,已經算是天大的幸事了,怎麼你們竟然還不知足,妄想著還想要再請動鐵玉香!”
“師傅,話不是這般講,眼見得這阿拉伯數字除了玉香父女倆,怕是無人會講,難得遇到這樣的好老師、好教授,所以我們才斗膽,求鐵老先生父女倆一起出馬,就教教我們的孩子吧……”
“教教我們的孩子吧!”
“是啊,師傅,俗話說好事成雙,既然鐵老先生願意出馬了,何不叫上玉香姑娘一道呢?”
“是啊是啊,好事成雙,好事成雙罷……”
孩子們也聲聲句句“鐵教授,鐵教授,鐵老師,鐵老師”的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