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直一想,回道:“起初時它可不是這般安詳的,不僅四肢抽x搐,還口吐白沫,後來似是無力了,就像要死去的一般,我連忙替他催了吐,洗了胃,又餵了牛奶,才有了些許精神……”
蔣竹山一聽驚歎道:“看來武兄不僅是個精細人,還是個大手筆。居然連養的貓兒都有得牛奶喝。”
武直笑笑,不說話。
蔣竹山便開始弄方子去了,只見他從一本醫書中取了些葉子,又另尋了些綠豆,將之一起放進了一個罐子裡面煮,一邊煮一邊對武直說道:
“你今天來得正好。要是平日,這個時候,就算是下雪,我也早就到鎮子上出攤去了。”
武直從他手中搶過扇子來,給爐子扇著火,問道:“今日和往日又有什麼不同?”
蔣竹山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被幾個外來客給絆住了事務。”
“外來客?”
“嗯。是一群年輕的山東、河北客。他們來這裡做販賣的生意,卻因為初初出門,故染上了水土不服的毛病。一個二個上吐下洩的,好不狼狽呢,他們昨日從崗子上下來找到我家裡尋藥,怕我走了不好尋,於是說好了,這兩日讓我不要出門,就只為他們一群服務哩……”
“這麼說,他們隨時會過來問藥?”
“正是。”
“蔣醫生,你別說,其實這夥人還是我和趙經紀向他們介紹過來的呢……”武直道。
“是嗎?”
“當然。昨日他們中有人發了病,有的人病輕,有的人病重,病輕的說是沒味口,吃不下飯去,已餓了好些時間了,當時遇著趙七,於是便推薦他們上我天王堂裡吃麵,他們卻急著問藥,於是我們就推薦他們到你這兒來了……”
“原來如此,感謝感謝,我說怎麼人家專訪著我家的門來了呢……”蔣竹山聽了,連連和武直拱手。
他本是個小醫生,,只混些生活,卻不成氣候。昨日那一大批外來客商可是個大生意,所以他才喜悅。
因此,才願不出門,只留家,為那批客商服務。聽說是武直和趙七薦來的,自然感謝。
不一會兒,罐中已冒出香味來。
蔣竹山揭了蓋,拿一隻碗給盛了,說道:“我這方子,叫做甘草綠豆湯,是藥膳,有解毒的功效,給它吃了,必然能好。”
武直道聲謝,連忙接過來,坐好了,把貓子放在自己的腳上面,開始一匙一匙的將方子喂進它嘴中。
一刻鐘之後,一小碗方子已全然喂在那貓子的腹中了。那貓子在武直的腿上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嬰兒一般,突然間,嚶嚶的叫喚了起來……
武直一樂,知道它應該已是無事了,再看它的眼神,那一藍一黃的眸子晶瑩剔透,炯炯有神的,雖然仍呈著幾分委屈的模樣,卻比先前還要更加的水嫩和光澤,於是心裡便放鬆了,同蔣竹山說道:
“蔣醫生,我因為要救它,出門得及,身上未曾帶得分文,不如這樣,就煩請你和我上得天王堂一趟,再給你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