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閒得了令,立刻講起來:“我家府中,今兒個鬧了個雞犬不寧呢!”
“哦,怎麼個雞犬不寧?”
“老爺難道不知,我們餘夫人今天去大鬧天王堂的事?”
“這個倒略有耳聞,但那是發生在天王堂麵館的事情,卻不知府中……”
“老爺。你不知,夫人在天王堂裡受了氣,本來都帶著繩子要去把那小淫x婦給捆得回來的,結果,卻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麼賠了夫人又折兵?”
“夫人叫那過街鼠張勝去偷賣x身契,好把那淫x婦捆回來,結果張勝卻漫天要價,從夫人那裡要回三百兩銀子去,有了這麼些銀子,那賭徒兒是後半生都不用愁呢,卻苦了我家夫人,原來他偷來的那東西是假的,不是什麼賣x身契,卻是紙當書……”小張閒一邊說一邊義憤填膺的罵著:
“沒想到那姓武的,竟不是個東西,他居然另又把他家娘子給當上了,換了幾十個墊屁股的繡墎,你說可笑不可笑?”
“這麼說,夫人的計劃倒是失敗了。”
“是的,失敗了。”
“如若不失敗,夫人想把小潘娘子帶回去做什麼?她不是先前已把她送給了那叫武直的麼……”
“先前是先前。夫人是以為那武大郎矮矬,不中用,把那賤人許給他,是想跟著他受苦。卻沒成想,那傢伙居然有些下面的本事,倒搞出一個麵館來,還做得有聲有色的……”
“所以?”
“所以,夫人怒了,要把那賤人捉回去,賣了當表子……”
“有意思有意思。”
“但是,沒有用的。夫人沒有賣x身契,便拿她沒辦法。依我看,是夫人自己犯糊塗,先前就不該只圖一時爽,錯把那賣x身契給了那武直。”
“有道理有道理。”
“你卻不知,那小賤人可不是一般的牙尖嘴利呢,我們夫人在天王堂裡沒有得到贏,被她罵了一通後,回家後就關閉了院門,不許府中所有人進出呢,她卻在屋子裡摔東西,罵下人,一直鬧到剛才我叔去叫我們的時候才總算罷休了呢……”
“怎麼就罷休了呢?”
“累了呀。就去睡了。如此我們父子倆才有空一起偷跑出來,赴您老人家的宴呢……”
“以餘夫人的脾氣,大庭廣眾之下吃了那麼大的虧,她竟然打算就這麼忍氣吞聲了?”
“那能有什麼辦法。”小張閒又撕下一大塊豬腿肉,一邊吃,一邊灌酒。
“張老爺都貴為千戶了,還怕他一兩個升斗小民不成?”
“不是這般說。怕自是不怕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老爺和夫人他們怎麼想。大概是因為那紙任令還沒有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