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地剝了皮的狼屍,族人部落朝著梁簡指出的方向前行,重傷的幾人大多傷在手臂,僅有一人大腿被咬傷,由阿巖揹著往前走。
想著那幾十頭鮮血淋漓的狼,秦悅感到可惜,若不是狼肉太難吃,這裡血腥味又揮之不去,她還真想把這些都帶走。
他們面朝著朝陽,身上疲憊不已,因此走了沒多遠,便找了地方盤腿坐下休息。
恰好附近有一汪淺水譚,水草環繞,若不仔細看極容易忽視,水清冽乾淨,映著藍天白雲。
秦悅渴的不行,急忙喝了一口,又裝滿了水壺。
部落裡的人雖個個受了傷,但對昨晚慘烈的廝殺記憶尤深,尤其一舉滅了數十隻草原狼,他們顯得很興奮,小聲地議論起來,紛紛說自己殺了幾隻。
“這裡有水,你們拿著木筒過來取水喝。”秦悅高聲朝他們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大山率先起身,拿了附近幾人的木筒前來取水,朝秦悅笑,“巫醫給我們的木筒真好用,以前打獵的時候,找不到有水的地方,有時候一整天都喝不上一口水。有了這個,隨時能取水,口渴了就能喝一口。”
部落族人裡阿亮與秦悅最為熟稔,樹總纏著阿亮,又與大山同住一屋,因此大山也和她很熟悉。其他人也不能說不熟悉,只是對她總多了些敬畏,少了幾分親近。
秦悅也笑,“我們那裡還有比這更方便的喝水的東西。”又見他手臂上駭人的傷痕,叮囑他,“傷口不要碰到水了。”
梁簡撿來了乾草,鋪在地上,讓幾名重傷的傷者躺在上面,整理了昨夜剩下的食物,夜裡氣溫不高,放了一夜的獵物也沒有異味。
阿巖盤腿坐在中間摩擦打火石,半響沒升起火,他仍然堅持不懈。
秦悅看不過眼,走過去仔細教他如何使用,教了好幾遍他才學會,這裡的原始人只會鑽木取火,等鑽出火星子往往一個小時過去了。
打火石碰出的火星子一閃而過,飛到細碎枯葉上,瞬間點燃,火光溫暖而明亮。
阿巖好奇地趴在地上,長大嘴巴看著,有幾分不可置信的樣子,興奮地招呼同伴過來看,得意洋洋地指著火光,炫耀他升起的火。
沒高興過久,燒完了易燃的枯葉,火便滅了。
阿巖裂開笑的嘴角,瞬間垮下來,圍著看得同伴樂不可支地嘲笑他,讓他有幾分惱羞成怒。
秦悅捧著肚子笑,“引燃了枯葉,還要加木柴,光燒葉子,火很快就會滅的。你們再去撿一點葉子過來,重新生火。”
火堆上方架著烤肉,熱油滴落燒的滋滋響,旁邊燒著一罐沸騰的草藥,藥香濃郁泛著苦味,不算好聞。
部落族人雖受了傷,但臉上笑容不減,經過昨晚的一番廝殺,最終大獲全勝,讓他們心中熱血沸騰,對前方的路更無所畏懼。
這是好事,不僅有大量的狼皮作為戰利品,日後遇到野獸襲擊時經驗也更豐富。
只有傷在大腿的那人,半躺在乾草上,神情難掩失落,融入不到周圍幾人興致勃勃的討論之中。
梁簡給眾人分烤肉,分到他時,難得安慰幾句,“在這兒休息一天,明天再出發,你的腿不會有事,我們的巫醫會治好你。”
說完,目光示意秦悅,她忙道:“你的腿只是傷到肌肉,沒有傷到骨頭,以後照樣能跑能跳。”
他目光一亮,神色不再黯淡無光,有幾分不可置信,“我的腿真的還能好?以前部落有個人和我受一樣重的傷,他的腿後面就不能走了。巫醫真的能治好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