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連梁簡一貫冷峻的面色也略有動容。
沒想到自打那次便一直不聲不響的角巖,會站出來擋在他們身前,如山一樣壯實的身體,堅定地站在那裡,“讓他們走。”
那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角巖,惱怒道:“離開部落時首領有交代過,一定要把弓箭帶回去。”
“讓他們走。”角巖毫不猶豫。
......
秦悅一步一回頭地看著身後的幾道人影,遲疑道:“我們就這麼走了,角巖他們回去不會有事嗎?”
梁簡側頭盯著她看,露出極淡的微笑,“沒事,他們兩人是部落數得上的勇士,弱小的部落不會想損失掉任何一位勇士。”
聞言,秦悅放下心來,臉上慢慢溢位微笑,她愉悅地環視四周,“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有山有水的地方。”
他走得很快,前方他的聲音隨風飄過來,意識到兩人的距離,秦悅忙跑幾步跟上,拉著他的手。
她抬頭看著梁簡,梁簡朝她笑了下,反手和她十指緊扣,從山側拐了個彎朝上走。
秋季藤蔓枯黃纏繞在一起,道路比夏季好走不少,梁簡一手拿著一米多長的木棍開路,一手緊牽著她不讓她跟丟。
約莫走了一兩個小時,地勢越發崎嶇,他們攀上了山峰,遠遠眺望越西邊地勢平坦,他們堅定地朝著那個方向走。
翻過了一個又一個小山崗,梁簡堅定不移地朝前走,秦悅緊緊跟上他。
一個多月的徒步生活,早已讓她心性更為堅定,哪怕腳底磨起泡滲出血,她也一聲不吭。
她逼著自己適應這裡的環境,同時無時不刻想著強健身體,以期未來能有與野獸一搏之力。
將近傍晚的時候,天邊連綿的雲霞瑰麗,金光灑在梁簡柔軟的黑髮上,散發耀眼的光,兩人身後拖著長長的影子,兩人不知疲倦地走著。
不知走了多少天,身體疲憊不堪,但心卻是愉悅的。
他們遇到一條壯麗的大河,沿著奔騰的河流走著,河流越來越寬,在狹長的山谷處轉了個彎。
他們歷經艱辛翻越峽谷一側,那頭河流流逝漸緩,奔騰的河流分成兩股,一股順著地勢流向不知名的遠方,另一股匯入廣袤無垠的湖泊之中。
湖泊西側是大片平緩的谷地,此刻蔓延了無邊無際的枯黃野草與藤蔓,秦悅能想象到來年春天這裡盛開著不知名的野花,在風中搖曳該多美。再往遠處是一片蒼茫叢林,層林盡染,無邊秋色萬千,叢林被群山截斷,那一邊群山連綿卻比黑巖部落那邊低矮很多。
兩人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到了欣喜,彼此心照不宣地想要留在這裡。
太陽正當空時撞見這片平緩谷地,待他們抵達時,卻已是黃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