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皇。”驀然，她忽然轉頭看向了那邊坐著的翼皇，神情堅定而絕望，“你願不願意帶我走？”
此言一出，基本上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連翼皇也有些意外。
“帶你？”他微微撩開眼睛，饒有興味地彎起唇角，“我可是壞人。”
“不，什麼所謂的壞人好人……”奈節冷冷地笑了一聲，“他們這些自詡好人的是什麼好東西嗎？！他們是非不分黑白不辨，隨便冤枉人，他們就是一群豬！一群妄自把自己當聖人的豬！！”
左右她在這裡已經是生命狼藉，如果不跟翼皇走的話今天她也是死路一條，所以說話的時候她是一點也沒避諱著，只管把自己心裡的怨氣發洩出來，“雖然他們把血族稱作異端，把血族當壞人，但其實呢？血族和聖族都是做一件事，都是一樣的想法，血族就把自己的目的和個性明明白白地說清楚，倒是光明正大。跟這些虛偽的豬比起來，血族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哈哈哈哈哈……說得好哈哈哈……”她這些話完全取悅了翼皇，他緩緩站起身子，“我可以帶你走，不過我可不養閒人。”
奈節不顧一切地點頭，眼神放光，“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讓我活著！只要讓我以後能找聖族報仇！！”
“好啊……”翼皇微笑。
“你果然早存了反心！”班森斯特咬牙切齒，他眉眼間全是審視和恨意，“既然你殺了我孫女，那我就讓你給她陪葬！！”
“殺了她！你們聽她侮辱聖族的那些詞彙！你們看她和翼皇說話的語氣，她的思想已經腐爛，活在世上就是對上天的褻瀆！”
“班森斯特長老就地執法！”
“就是！無需審判，這個女人的罪行已經昭然若揭，完全可以就地執法，我們全都看在眼裡！”
“再不殺她，這女人就跟翼皇跑回血族了，哪能容她這麼囂張？！”
“……”
聲討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讓班森斯特殺心愈盛。
他冷笑了一下，什麼也顧不得了，當下便直接衝了過去。
“死！！”
一邊說著，他周身的聖光大放，一點餘地也沒留，上去就直接湧出了巔峰實力！
“……你當有你們這群豬攔著我就不能把人帶走了？”
旁邊翼皇的聲音響起。接著他身形微動，還不等班森斯特地攻擊降臨到奈節周身，他就已經把人帶上，離開了這裡。
聖族中的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追不上也殺不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提往上追的事兒。
……
“你們先回去吧。”還是聖星先開了口。
班森斯特那一拳沒收回去，打在了堅實的特製牆上，鑿出一個窟窿。他落地之後滿是不甘，“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把人放了任他們逍遙？！”
“你冷靜一點班森斯特，聖星子不是那個意思。”諾克走到人身前，“現在有翼皇在身邊，我們現在只有這麼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把人留下。我們只能等時機，就像當年抓翼皇翼皇等待時機……不然的話我族一定會有很大的傷亡，得不償失啊！”
“你孫女又沒死，你倒是說得清閒！”班森斯特冷笑一聲，怒氣未消，“等待時機？要是一直等不到時機，我死之前還不能報個仇了？！那個奈節妖女又不是翼皇，她只不過是區區一女子，你們怎麼也跟著這麼懦弱了，啊？！”
“……你也說了奈節她不是翼皇，她怎麼可能讓你一直到死都報不了仇呢？”諾克諒他剛剛痛失孫女，所以並沒有跟他置氣，而是依舊耐心地開導著，“或許再次抓到翼皇甚至諦皇，我們要等很長的時間，但是如果想抓到奈節的話，我們只需要等到她單獨出山便可啊！”
班森斯特看著他，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
可是因為氣還慪在那，所以他一甩袖子，走了。
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遵從聖星的意思，陸陸續續離開。等季暖也要跟著大部隊走的時候，卻被聖星叫住。
“等等。”他一邊說著話，還緊跟著攔到了季暖跟前，“我有話要問你。”
“嗯，你問。”季暖坦蕩蕩磊落落地笑著，眉眼彎彎唇角漾起的樣子竟然還有點甜。
聖星沒著急說話，而是先看向了冷輝，神情淡然，“我跟聖月有話要說，勞煩迴避。”
季暖把冷輝拉到自己的身後，“不用。我的事就是小冷的事，你跟我說話不用避諱他，這樣也免得我回去之後再對他重複一遍了。”
聖星沉吟半晌，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是不是你？”
短短的四個字，前不搭村後不著店，可是他那雙眼睛直勾勾地逼視著她，似乎是想在她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東西來一樣。
可是最後只是看到一片無辜。
那種明媚式的無辜……她的眼睛就像是琉璃一樣漂亮，甚至連面板也白皙到透明。所以說有的時候顏值很重要，有這樣的長相，別人很容易就會相信她的心也是這樣美麗且無辜的。
聖星看著看著，目光裡的那種審視和質疑也開始慢慢減弱、再減弱。
季暖也一直任由他看。
對方說完那個問話之後也沒有再細說的意思，半晌之後不見他開口，她便眨了眨眼睛，懵然問道，“什麼是不是我？聖星子要不，把話說得明白一些？”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聖星瞅著她這種純真的表情便皺了眉。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季暖的手腕，眼眸發暗，聲音也低沉得不像樣子，“剛才奈節說的話是真的，是你陷害的她，對不對。”
雖然說是問話，但他的語氣也沒有一點像是問話的意思，明顯心底已經確定了這個答案，“方才奈節雖然後來說了大逆不道的話並且投靠血族，但是我看她之前說的話並不像是撒謊。她不像是行跡敗壞回到血族身邊，更像是因為被冤枉而走投無路，百口莫辯為了保命才選擇的翼皇。”
越說他的眸光也就越深，而且抓著季暖手腕的那隻手也越來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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