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寧溪一直在嘀咕著罵人的話,兇狠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許逢春。
夜涼如水,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只剩下嗚嗚的冷風。窗戶不擋風,被那冷風一吹,許逢春渾身都是一種透心涼心飛揚的感覺。
林三木問寧溪要了紙和筆。
寧溪似乎很不想得罪林三木,什麼都沒有猶豫,直接把紙筆給他了。
那是一根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鉛筆,已經開始爛了,紙也發黃微卷,林三木快速的在上面寫下來了電話號碼,然後放在了許逢春的掌心中。
“出去之後給我打這個電話。”
“這樣就能聯絡到你嗎?”攤開那張紙,許逢春默默地念著那一竄號碼,笑彎了眼睛。
林三木點點頭,把筆還給了寧溪。
“你在哪個城市?”
林三木說:“距離你很遠的城市。”
許逢春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我沒說我哪個城市,你怎麼知道距離我很遠?”
林三木撇開了腦袋,淡淡的道:“因為我的城市距離所有城市都很遠,所以才會這麼說。你在哪個城市?”
許逢春把自己所在的城市說了出來,林三木沉吟片刻:“我再距離你幾百公里的地方。”
沒有說出準確的地點。
許逢春抬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思索了一會才道:“出去之後再說吧,到時候可以定位。”
林三木身體似乎僵硬住了。
許逢春看過去的時候他又恢復了正常,一臉漠然,看不出什麼。
十二點很快到了。
外面的溫度在剎那間變得無比的低。
許逢春即使穿著羽絨服也抵不住那種陰寒,摸了摸林三木的手,冰冷的沒一點兒溫度,有一些心疼想把衣服拖給他穿。
“我手就這樣的,我不冷。”林三木拒絕了,還把衣服撩起,讓許逢春用手摸了摸他有腹肌的肚子,“身體很熱,不信你摸。”
許逢春不好意思去摸,只好繼續穿著衣服,還有一些溫熱的手卻緊緊的握著林三木不放,想用自己也沒多熱的手給他暖暖。
“喂。”寧溪在外面叫著,“出來,送棺下葬。”
兩個人並排走了出去。
周圍黑乎乎的,一點兒光亮都沒有,連棺材在哪裡都快看不清楚了。
寧溪手上拿著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手電筒,昏暗的光線往周圍一照,幾乎沒什麼用處。
太冷了。
這溫度很明顯不對勁,比之前要降低最起碼十度,一瞬間是不可能降的這麼快的。
午夜十二點,陰氣最重的時候,這個村子的馬路兩邊墳墓這麼多,此刻指不定有多少鬼魂在外面遊蕩。
“你叫的人呢?”許逢春等了兩分鐘也沒等到抬棺的人,不由得問道。
“馬上就來了。”寧溪說。
沒有多久,隱隱約約便可以看到有人影正在靠近。
許逢春看的不是很清楚,林三木卻看清了那正在接近他們的東西。
九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正在走過來,腳踩在地上沒有一點兒聲音,就像是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一般,才導致踩地無聲。
他們男的女的都有,腮幫子紅紅一片,像是塗了腮紅一般。
對此,寧溪一直在嘀咕著罵人的話,兇狠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許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