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是死,不開門也是死,傻子才跑去開門。
許逢春在心裡不禁想著,然而那女人似乎非常暴躁,不斷的敲門起來。
咚咚咚的敲門聲像是十萬只蒼蠅一樣,許逢春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爆炸了,他想忽略,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那讓他難受至死的聲音,然而手卻無力抬起,到最後直接雙腿一軟,暈倒在了林三木的懷裡。
“咚……咚……咚……”恍惚中,類似於敲門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想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正在經歷著什麼,耳邊只有那拖長的敲門聲。
不,應該說,那不是敲門聲。
像是手指彈在某種瓷器上發出的聲音。
許逢春徹底混亂了,因為他剛有這種想法,又覺得不太像,正當他在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還裝睡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在賠你個燈好不好?至於這碎片,我敲著挺有意思的,不如就送我了。”
是個男人,還很年輕。
那過分熟悉的聲音就像是閃電劈中身體帶來的強烈震撼感般,許逢春覺得這聲音他聽過,而且他非常的數字,但是他不知道是誰。
“我不要,我就要我的燈。”一道聲音帶著滿滿的不情願。
兩個人似乎在交談,前者的聲音低沉磁性,帶著絲絲的懶散,而後者卻是帶著滿滿的不高興。
後者的聲音許逢春更加的耳熟,如果他沒有出現幻覺的話,那聲音是他的!
許逢春心裡一片震驚,他是在做夢嗎?做夢的話誰在跟他說話?
“碎都碎了,你還要它作甚?”男人繼續笑道,聲音聽起來十分愉悅。
“我就要!破了也要!就破了一半而已,又不是不可以用了。”
“行行行,那便繼續用吧,要是路過的小鬼調皮吹滅了你的燈,你到時候可不許找我哭訴。”
“那你就管好你手底下的小鬼,再這樣,我可要跳槽的。不伺候你了,誰愛伺候你誰伺候去!”
聽著自己的聲音發出那般委屈的語氣,許逢春內心怪怪的,這些話,那個人,他好像都認識,而且非常的熟悉,至少是朝夕相處的那種熟悉。
男人哈哈一笑,開心到了極點,“那可不行,這個職務必須是你,也只能是你,我就相中了你,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你不在我這裡你還能去誰那裡?估計到時候你去了別人也畢恭畢敬的把你請回來。”
“笑什麼笑?不許笑,那我就去人界,我讓你找也找不到我。你手又沒那麼長,我就不信人界你也管的住。”
“……”各種話混合在一起,許逢春感覺自己像是被風吹起來的落葉一般,不斷地在空中漂浮著,不得落下,心裡滿滿的都是驚懼與不安。
“那我也要把你抓回來,你啊,這輩子都別想從我身邊逃走了。”一聲幽幽的嘆息在耳邊迴盪著,那人似乎極為的篤定,聲音中帶著溫柔又寵溺的笑意,讓許逢春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捏住了一般,幾乎不能呼吸了。
窒息感真實的傳來,許逢春猛的從床上坐起,迷茫又無辜的看著擠在他床前的眾人。
“醒了?”
“終於醒了,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