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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看著這座被戰火波及過剛剛簡略休整一番的知州府衙, 裡面的建築好些被火燒的漆黑還未來不及重新上漆, 凌『亂』損壞的物件也隨意的堆放並未換新,此情此景看著倒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趙承佑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笑容和煦的新任劉知州, 他的動作並不大但依然沒有逃過擅於察言觀『色』的劉知州,劉知州臉上依然笑意不變,客氣的說道:

“趙公子見笑了,本官剛剛接手容州的公務實在忙的分身乏術, 府邸還未整修便請公子過府,還望見諒。”

容州城被破城的匪寇燒殺搶掠了一番,殃及大半個州城,而作為州城的中心之地知州府邸自然未能倖免,不說滿府之人被屠殺了個乾淨,匪寇最後還乾脆放了一把火, 若不是最後援軍趕到,有人員及時撲滅大火,只怕今日這府邸衙門早已是一片灰燼。

現如今能收拾一番暫時能住人辦公劉知州已然十分滿足了。

劉知州順著趙承佑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府邸, 又笑著說道:“本官聽聞公子不日便要啟程離開容州, 是以今日匆忙之下設宴便當給公子踐行。”

趙承佑臉上神『色』淡然帶著輕笑, 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

“劉大人客氣了, 在下逗留容州許久還想去其他地方走走, 還未恭喜大人高升。”

劉知州乾乾的呵呵笑了幾聲, 這高升兩個字從趙承佑口中輕飄飄的吐出來, 讓他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 不過很快便掩了去,於是他便引著趙公子進了宴廳。

說是設宴也不過就他二人罷了,劉知州本意是有話要對趙承佑私底下說,於是酒過三巡過後,見趙承佑絲毫沒有詢問戰後之事的意思。劉知州心下微微嘆了一口氣之後,便決定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次容州大捷趙公子在其中功不可沒,本官先前在上報戰果的奏報中也是提了趙公子,只是……”

劉知州眉頭說著便皺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有些遲疑,

“不知為何勳賞的名單中並無趙公子的名字,倒是鄭氏的鄭根發等人都在其列……本官左思右想不得其果,是以才特意與趙公子說明此事。”

劉知州說著神『色』有些高深的湊近他低聲又問:“趙公子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連出力不足他的鄭家都受到了朝廷的褒獎,而出力甚多的趙承佑卻不在名單之上顯然是不符合常理。

只是這句話問完,劉知州便自覺失禮的收了口,畢竟二人雖然因為此次戰事有了幾次交集,只是到底交情不深,於是他不再開口只是臉上卻帶著一絲明顯多想了不可能的神情,在他看來,趙承佑好歹也是詠恩侯府的公子,他久在官場雖然遠離燕京,但是朝廷的邸報每日都是細細查閱的,是以這次詠恩侯府被嘉獎之事他也是收到了訊息,既然詠恩侯府依然在朝中得勢,沒道理府裡的公子立了功卻被掩蓋不報啊。

以劉知州的多年的人情世故來看,哪個大族的子弟但凡有了一絲半功的不是恨不得宣揚的全天下都知曉,是以趙承佑被抹去功勞之事他才會百思不得其解。

趙承佑眼中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劉知州,心想倒是未曾想到這位劉知州還記著此事,原先他也並未將這些放在心裡。不過既然這位劉知州能親自出言解釋此事倒也可以看出其重諾守信的心『性』。其實在這次守衛容州之戰中,這位劉知州的表現趙承佑都是看在眼裡,此人或許有鑽研權利之心,行事之法卻並不下作倒是有幾分君子之風。

其實前兩日他便已經收到了老侯爺讓人送來的書信,信中並未說明其他,倒是直接說讓他與堂兄趙承景即刻回燕京。趙承佑對此並無什麼意見,何況看趙承景一副歸心似箭的模樣兒,趙承佑蹙眉想了想之後便決定讓他先走了一步。

畢竟倭寇之『亂』剛剛平定,而作為禍『亂』之中的容州一片狼藉百廢待興,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忙完才能離開。

其實雲豐商號在此次動『亂』中可謂損失不小,商行裡堆積的貨物因為戰火被燒了大半,再加上此前的沉船事件,雲豐商號在東南這一帶的投資可謂全都打了水漂兒。便是趙承佑對錢財並不是看的太重的人心裡到底也是鬱郁不爽的很。

而在此次容州保衛戰中鄭家因為捐資出力等受到了朝廷的褒獎,鄭家大老爺鄭根發也是有意與趙承佑再次聯手合作商船。畢竟先前因為匪寇之『亂』兩家商行都可謂損失慘重,如今又都想著重整旗鼓,兩廂意願一致幾次私下商討之後,趙承佑便決定多待幾日將東南這一塊的商行之事安排妥當再動身。

而如今容州的知州已經是原先的劉判司,想著日後雲豐商號在容州也離不開他的照應,而經過此次平叛趙承佑與其也算是有了幾分交情,是以他才決定臨走之前與這位新上任的知州照會一次。

如今看來他倒是沒有看錯人,劉知州此人倒是難得的方正之人,趙承佑臉上的笑意真誠了許多,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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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劉大人了,既然此事結果已出便到此罷,在下不日便要回燕京,日後若有機會再與大人把酒言歡。”

劉知州被趙承佑說的面上有些臉紅,好在膚『色』黝黑的臉上在朦朧的燈光下看的並不明顯。劉知州本人唯一的一個愛好便是喝酒,他本人無事之時便常會邀請三兩好友聚在一起飲酒而每次都會喝到不醉不歸方才盡興,這在容州已經不是什麼秘事,是以趙承佑知曉他愛酒他並不驚訝,倒是有幾分赧然,畢竟每次都醉倒在酒樓並不是一件值得稱道的雅事。

趙承佑笑笑抬手舉起酒杯對劉知州敬道:“日後雲豐商號在容州還得多勞煩劉大人,在下這杯酒敬您!”

劉知州擺擺手客氣的接下說道:“趙公子客氣了,本官既為容州父母官,必會盡心守護一方百姓。”

趙承佑與他二人說罷便將酒杯中的酒抬首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笑了笑心想或許這劉知州對他如此客氣更多的是看在詠恩侯府的面上,不過得了實惠的確實是他,趙承佑便是自來自信非常也是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權勢真真是個好東西。

趙承佑離開府衙之時已經亥時戌時,劉知州又一次的醉的不省人事,這位愛酒的劉大人酒量卻並非海量,趙承佑尚且能走穩路他卻已經歪倒在桌上。想到這趙承佑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好笑意。

這個時辰城中早已熄了燈火漆黑一片,往常西街那邊還能看到些朦朧的燈光,只是經過戰火洗禮之後那些坊間『妓』館雅舍早已閉門歇業了多日,是以此時只能聽到寂靜漆黑的夜裡衙役打更的梆子聲在間或的傳來。

趙承佑攜著一身酒氣的回到了雲豐商行,夜裡的溼氣打了一身顯得十分的冰涼滑膩,他感覺不適眉頭便不自覺的蹙了起來,十幾歲的少年本就長的俊秀舒朗,加上酒氣上頭臉上燻紅,乍一看便有幾分清豔之感,前來迎接的雲倉看著這樣的趙承佑臉上不自覺的紅了紅,眼光閃爍的想到若是讓其他人看到這樣的主子只怕會閃瞎雙眼。

雲倉閃神回過神不過片刻,便瞧見見趙承佑眼中毫無醉意的清亮目光朝他直直的看來,他心中一顫不自覺的倒退了兩步垂首姿態恭敬的走到了趙承佑身後,再不敢造次,他暗自打了自己兩巴掌,無聲的哀嚎道:完蛋了好像得罪了主子了!

趙承佑在淨房洗去了滿身的酒氣感覺頭腦清醒了不少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走了出來,書房之中青玄早已等候多時,見趙承佑滿身水汽的走了進來,便躬身稟報道:

“主子,汪氏已經送走了。”

當初應承了汪老太爺,或者準確的說是應承了汪氏之事,趙承佑已經做完了,他向來亦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許出的諾言必然會踐行。更何況汪氏這樣一個有些讓趙承佑刮目相看的女子,趙承佑倒真是不願意見她受累於黎泰宏。只是汪老太爺想讓汪氏回到汪家,然而汪氏自己卻不願意,汪氏提出了一個條件之後,趙承佑毫不猶豫的便隧了汪氏的意思,讓她帶著女兒黎珠兒從此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其實汪氏心中所想趙承佑已然明瞭,不過是擔憂汪老太爺或者汪家不容擁有黎泰宏血脈的黎珠兒,只是這黎珠兒是汪氏的眼珠子如何能捨得將她帶入汪家那個尷尬之地,畢竟汪黎兩家的血海深仇是抹不去的。只是當初確實是應承了汪老太爺保住汪氏的要求,如今汪氏確實保住了,也是做到了當初的許諾,只是汪氏帶著女兒走了未回汪家,怎麼也得給他一個說法。

“汪老太爺那邊如何說?”

趙承佑眉目輕鬆的朝青玄問道,這件事他當時便是讓青玄去出面辦的,而並未親自出面。

“稟主上,汪老太爺倒是來問過屬下為何汪氏未回汪家!”青玄抿了抿嘴頓了頓又道:“屬下當時的回答便是當日趁『亂』將汪氏帶離了知州府邸之後,汪氏不願回去乘機甩開他們的人走了……”

這個解釋雖說也符合常理但到底顯得牽強,能在慌『亂』禍『亂』之中救出人難道還看不住,汪老太爺那樣經過多少風雨之人會相信才怪,趙承佑口氣十分肯定的道:

“他不會相信!”

青玄臉皮有些糾結的扯了扯之後點了點頭回道:“汪老太爺先時確實不相信,不過屬下將汪氏留下的東西交到他手上之後,他便轉身走了沒再揪著屬下再問了。”

他說著頓了頓又添了一句:“是一把鑰匙。”

趙承佑頷首頓了頓沒有再問下去,心想汪氏此人行事倒是決絕乾脆的很,只怕那把鑰匙最大的可能便是黎泰宏這些年所斂之財的所藏之地的鑰匙。作為女兒汪氏應該才是最瞭解汪老太爺之人,只怕汪老太爺原先打著保住女兒的主意便不單單是因為愛女之心。

不過汪氏已然決定斬斷從前的一切,趙承佑便決定將此事放下不再多事,既然汪老太爺已經不再過問,各得其所,那麼此事到此為止便再好不過了。

“下去吧。”

趙承佑擺擺手揮退了恭敬的站在一旁的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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