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假冒蘇幕遮的葉江,卸下了那一層面具後,那什麼高冷淡漠全都粉碎了,就是一沒皮沒臉,渾水摸魚的無賴之人。
沈靈均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掃他一眼:“放你走了,誰替我擋刀?”
葉江手一抖,裝風流的扇子直接墜落地面。
“君公子,記住你的身份,你就是在常州城揮金如土,一夜橫掃一條街金鋪,一口氣包下金陵酒樓三個月的君霍,此次受邀前去宴會,而我是你的跟班。”
葉江嘴唇哆嗦了一下,他看著扮作男裝英姿颯爽的沈靈均,唇紅齒白,俊美不凡不說,像天生籠罩了一圈光環般氣質斐然。
到底哪個是傻子,會將她當做跟班?
沈靈均見他不動,眉梢抬了抬:“你可知道你犯罪累累,光是殘害妙齡女子數名這一條,就能判你個……”
“秋後問斬!”
四個字出口,葉江心中一驚,面色煞白,人本來就這樣奇怪,以為沒指望的時候也不覺得如何,最難受的反而是在絕望時再給你點希望,比如沈靈均這樣。
“那如果我幫你辦成這個事兒……是不是就……”
沈靈均勾唇輕笑,眉眼張揚:“那得看你辦的如何了。”
葉江咬著唇猶豫了一下,狠狠心道:“好,不過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趕緊的,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
另一邊,太公山某個地方出現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若說是什麼風景秀麗的地方,出現那麼些人倒也正常,畢竟常州城的桃林節剛剛結束,還有很多遊人流連忘返,閒暇之餘出門遊山玩水再是尋常不過。
這是一般遊人多是日出而出,日落而歸,這些人相反不說,來的地方也不對勁。
這地方不像太公山前面青木蔥鬱,繁花錦繡,這裡方圓十里全都是一片……荒蕪。
“什麼味道,好臭哦。”有一團青色的影子像鷂子飛過,輕巧的落在最前面,捂著嘴巴,秀氣的眉頭緊蹙成一個繡團。
“地上的泥土倒是挺漂亮,一共有五個顏色。”少年音夾著笑意,一副出門逛街的心態。
明秀的鵝黃色身影一晃,冷清的嗓音隨之響起:“快靠近地方了,把你們手中的解藥服下。”
唐糖拋了拋手中一個白底藍花的瓷瓶,黑葡萄般的眼眸靈動的眨了眨:“你們還沒說,到底要找什麼寶貝呢?”
她是不清楚此行目的,純粹見有熱鬧可湊,湊個人數的。
瓷瓶拋到高空,唐糖正等著它落到手心,中途卻被一隻手劫走。
沈長風開啟瓷瓶:“先把解藥吃了,別耽誤葉姑娘他們的正事。”
唐糖撅著嘴,不高興道:“你怎麼每次都說的我好像搗亂一樣,哼,不開心了。”
沈長風溫潤的黑眸認真的看著他,那意思完全是——難道你不是?
唐糖只要任性起來,那是天王老子也管不著她,當下就脫離人群往旁邊一閃,自顧自走開了。
沈長風無奈一笑,握著手中的藥丸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