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水子昏昏沉沉的從鬆軟的地毯上坐起身子時,屋內的已經是漆黑一片,外頭星光璀璨皎潔的明月宣告著夜晚的降臨,張重水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宛若好幾個世紀似的,身旁一切都是如此渾渾噩噩,勉強翻起身來用聲控點亮床頭燈來,但昏黃的燈光下仍舊覺得視線邊框一片模糊。
習慣性的從口袋裡頭逃出來居然有超過二十多條來點和資訊,幾個熟悉的有唐家兩姐妹和四姨的,還有一同張洲山和兩個陌生電話。張洲山和陌生的電話到是可以理解,估計說的是週一相親事情,但唐家兩姐妹和四姨的電話又是什麼情況?
張重水腦子豁然一驚,想起了昏迷過去之前的事情,將視線急速的投注到了自己右手的授信紙上,那種噬魂腐骨的痛楚仍讓他整條右手陷入一片麻痺之中沒有知覺,雖然能夠輕鬆讓其按照意識做出相對應的動作但是卻也沒有任何的觸感,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觸碰任何東西都沒有能夠在大腦中反饋到應有的資訊。
血腥的金色瞳孔眼珠子小時不見,那散落在地上的盒子還淌出一絲粘稠的液體,打溼了一小片地毯,卻是深刻的告訴張重水下午發生的事情並非幻覺。
“下午……現在幾點了。”張重水揉著太陽穴再度掃了一眼手機,定睛一看居然發現已經是週日晚上八點時分,這也就難怪為何手機會一堆未接來電。
有些心驚肉跳的開啟房門,走了出去,從樓梯上下來,能看見兩姐妹還有四姨都坐在客廳裡,側眼看了一下飯桌,上頭居然滿當的都是用保鮮紙裹好的飯菜。
“喲,怎麼捨得下來了?”四姨面色一冷,雙手抱在胸口“你這是鬧什麼脾氣,把我兩外甥女給嚇得,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天大的事情,都哭著說要我帶回劉家村了。”
張重水趕緊是踱著小步子跑了下來,果然兩姐妹雙眼都是一陣通紅,心想那天你母親下葬可都沒有這般哭過。
“表哥,我們錯了。”
“我們這就回去,但請你還先原諒我們。”
張重水知道這事情就是個誤會,趕緊走到沙發前半蹲下來安慰道:“什麼事情呢,我就是昏睡了過去,一直睡啊誰啊,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才剛剛起來,都是我錯了,我沒有趕你們走的意思,是我不應該鎖門的,好讓你們知道我就睡著了。”
“真的?” 唐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這種所謂睡一整天的藉口十分奇怪,但還是忍不住反問道。
“當然羅,你看我手機一堆沒接呢,我不開聲音是原本的鈴聲不太入耳,最近尋思著找個新的一直沒換。我不是說了麼,你們要做什麼就自己去做,我都是放人主義的,不用管我。”張重水為了不讓兩人多想,肚皮上海很合適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叫聲“哎,我肚子餓了,飯菜是你們做的吧,我要吃!吃飽的!”
說完捏了捏兩小妞的小手,趕緊是站起身來。
四姨眯著眼睛,冷冷的看了張重水一頓,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作罷:“你啊,別鬧那麼多事情,睡一整天這身體肯定有問題,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生活了,要顧及別人的感受,女孩子家總是心思比較敏感的,多多注意了。”
“好好好的,都是我錯了,表哥給你們買什麼補償你們。”
四姨看著沒事了,學校那邊還要工作要先走,臨走前沒忘記掐著張重水的臭臉叮囑了一句:“什麼買東西補償,只會用錢麼?陪陪人家,反正你那個破報刊亭也不缺你,現在趁著暑假,可以多去旅遊什麼的。”
張重水還能說什麼呢,只得連連說好。
兩小妞服侍著張重水吃飯,眼尖的唐逸看到了張重水右手袖口的血跡,咬牙沒說什麼,想到那盒子砸下來,又是一陣小心思亂動。
可是張重水卻吃著飯菜,一邊沒有節操的猛誇,一邊是打通了張洲山的電話。
“山哥,怎麼個情況?”
“好小子,你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不接小……咳咳,紀小姐的電話?”張洲山那邊似乎身旁有人,聲帶壓得很低。
“山哥,有事啊,剛才拿回手機呢,說話放開聲啊,別陰陽怪氣的,好難受。”
“哼,你小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還好人家紀小姐的……朋友,查到你真的二十多小時沒有接過一個電話估計你在忙,不然你可就完蛋了。”張洲山說道一般,似乎被身邊有人示意了幾句,總感覺欲言又止,張重水覺得這傢伙彷彿在暗示明示什麼。
“行啦,人有三急呢,要是她脾氣一上來就說不見了更好。”張重水方才聽進了四姨說的,打算安排個什麼旅行來促進一下三人的感情,讓兩小妞知道自己身為這個一家之主,以後她們的日子是要多輕鬆有多輕鬆,自己要多開明有多開明,她們想多奔放就多奔放!
卻沒想到張洲山身旁到是有人坐不住了,一把搶過了話筒。
“是張重水麼?”
這聲音好聽,特別好聽,安靜帶著甜膩,十分有畫面感,光是說出口來就能感覺到一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坐在自己跟前。
“是本人。”
“明天下午四點,到創城集團,說找梨青龍。”小姐姐吩咐道。
“好的,明天下午四點吧。”
“要準時了,像今天這樣聯絡不上的情況,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
“好的好的,你聲音好聽,你說了算。”張重水趕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