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警告？
她自己都說了與他無關。
難道是擔心自己騙了他，他會因為被騙，而惱羞成怒，遷怒付清？
這種擔心實在很沒必要。天下皆知鬼面王慵懶深沉，情緒永遠深藏，怎麼會因為這種可笑的事，遷怒於人。
明明很好笑。
但將軍並沒有笑。
他微微垂下眸，平淡地轉身離開，剋制著腦海中翻湧的絞痛，以及如同火線般牽動暴怒情緒的，“付清”二字。
可笑。
說喜歡是騙他的。
拒絕做靠山，她立刻不騙了。
原來一直有自己的情郎。
還警告他，不許動那個人……
翻湧的思緒轉到這裡，南瀲忽然停住腳步，閉了閉眸子，又緩緩睜開。
明明很可笑的。
為什麼，卻真的想殺了那個人。
一個幾年前的狀元，文官，朝廷小吏，在朝中評價不高不低，中庸。
他們，一年前就在一起？
在一起做過什麼？
一回京就邀約深夜見面……
南瀲站在原地，忽然又閉了閉眼睛。
剛剛盡力剋制的東西，猛然如猛獸衝破禁錮，彷彿所有情緒被點燃——他退後了一步，伸手扶住假山。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搭著假山上的石塊，他安靜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