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不明所以地看著少年。
他剛剛睜大眼睛,用那種怔然又懵懂的神情,呆呆盯了她一眼,隨後就迅速移開視線,纖薄的唇瓣微動,像是憤怒生氣,又像是可憐巴巴,本就冷淡的清澈嗓音,更冰冷得了幾分:
“你走。別來了。”
“……”
這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喻楚深深地覺得男人心海底針,完全想不通自己又哪裡惹人生氣了。
好在恢復咒作用下,她勉強可以撐著走路,見對方側著臉,明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樣,她只好後退一步。
“那我先走了……”
精靈纖薄的唇抿成冰冷的直線,並不回答,睫毛上翹的弧度漂亮。
喻楚後退幾步,走下高臺,撿起地上的書,心裡默默尷尬。
她想走也走不了啊。這鬼地方。
她皺眉思索。
安斯艾爾的訊息,目前還不應該廣而告之。她得去找一個年長的,德高望重的魔法師,先請對方想辦法。
而且,他剛剛問的生理課內容……由長者教導,也總會自在一點。
誰知道雪精靈小時候都在聽什麼課?反正他們沒有生理課。
精靈的繁殖用不著歡愛,加上精靈天生嚴重潔癖,雪精靈更是誇張,獨來獨往如冰雪一般的種族,根本不和別人接觸,哪裡會普及這種教育……
他們壓根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她想著,又抬頭看向少年,他還安靜地坐在墓碑前,冰銀長髮遮住側臉,喻楚只能看到高挺筆直的鼻樑,以及一小截白皙漂亮的下巴。
腦子裡忽然一陣眩暈。
喻楚怔了下,忽然想起什麼,對高臺上的人道:“我不能救你,但是我會找厲害的魔法師來的!”
安斯艾爾抬起琉璃般的瞳眸,修長白皙的手撐著地,睫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