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沒見了。
陳容仰頭看著兒,見他對著家人都戴有面具,那神態,已是渾然忘記了自己顯示的不是真面目。看來,他戴面具的日不短啊。
想到這裡,馮宛不免想道:當初七郎對上軒兒的臉總是嘆息,我還怪他多想了,現在看來,寧可軒兒長相普通些。
這時,車隊已繼續前行。
王軒跳上陳容的馬車,一邊倚著母親低語,一邊時不時地回答父親一些話。
另一側,雙胞胎對妹妹是越看越喜,越玩越快活。時不時地一陣吆喝聲傳來,陳容抬頭一看,雙眼瞪得滾圓。
只見騎在馬背上的王夙,舉著自家小妹朝著天空便是一拋,孩嬌小的身在天空劃出一個弧度後,被急急策馬而來的王凌準確地接住。
就在妹入手的那一瞬間,三個笑聲同時傳來,這笑聲,除了王夙王凌的,便是王昀的。
王昀向來冷峻,此刻卻格格笑得歡樂,直如一個普通的小女娃兒。
看著兩兄弟當玩物一樣拋來拋去的女兒,陳容蹙起眉頭叫道:“輕點,低一點。”雖然以她練過武的身手看來,兩個兒身手遠在她之上,可她就是擔心他們失手。
回答她的,不是雙胞胎,而是小娃兒,她奶聲奶氣地叫道:“休聽母親的……她最是膽小,一點也不似大丈夫。”
妹妹這話一出,王夙樂道:“母親是婦人,當然不是丈夫。”“難不成,昀兒便是大丈夫了?”
王凌這句話,讓王昀歪著腦袋尋思起來,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轉了轉,認真點頭,“父親說昀兒是個英武的。我既英武,自是大丈夫。”
這話一出,嗖嗖嗖,三雙眼睛同時看向王弘。
對上兒們忍俊不禁的表情,王弘輕哼一聲,他伸手揉了揉額頭。想道:便如阿容說的那樣,這孩總是該聽的聽不進,不該聽的記得牢。
見雙胞胎又玩開了,陳容轉過頭來,她對著王軒嘮叨道:“我兒已十七了,可有意的女郎?”
王軒低下頭來。
對著母親,他鳳眼一挑,淡淡的,清冷地說道:“意的女郎?母親用錯詞了,天下的女郎不過如此,哪能用‘意’兩字。”
事實上,做為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他這句話很平常。
可不知為什麼,陳容心卻是格登一下,忍不住小小聲地問道:“那除了女郎,軒兒還意甚麼?”
一語吐出,王軒鳳眼瞪來,王弘側頭也向陳容瞪來。
下意識的,陳容縮了縮頭,老實地低下了頭。
王軒哼了一聲,惱道:“母親,這話若是別人說的,孩兒非得讓他躺上三天不可。”他氣呼呼地瞪來,“兒是母親的兒,難不成兒有什麼喜好,母親還不知道嗎?”
陳容聽到這嚴厲地指責,再次縮了縮腦袋。
王軒的鬱氣還沒有散,他咬牙說道:“兒與父親一樣,乃堂堂丈夫,那種男色孌童之事,最是不喜。”
陳容連聲應道:“是,是是。”簡直成了應聲蟲。
王軒還在惱著,他又瞪了母親一眼,嗖地一聲,取下了面具。
隨著這面具一取,陳容只覺得眼前華光一閃,原本樸實寬敞的馬車,一下變得華麗耀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