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容才動了動‘挺’得太直太久,已有點僵硬的背,慢慢地收起臉上的笑容。
這時,尚叟在外面嘆道:“‘女’郎便是做了‘女’冠,七郎他也是有心的。”
他說到這裡,心中大悶,當下長嗟短嘆起來。
陳容閉上雙眼,好半晌,她才輕聲說道:“他是有心。。。。。。”尚叟一聽,又是一陣嘆息。
又過了一會,尚叟問道:“‘女’郎,郎君那裡要不要也去見一見?”
出家之前辭親別友的傳統,由來已久。一般來說,既是出家,便代表以往恩怨一筆勾銷,有些地方,辭別的不但是親友,甚至連仇家,也會去見一見,敘一敘,畢竟,紅塵俗世需要割斷的,便是恩怨情仇四個字。
何況,陳容與陳家大兄的關係實是匪淺。
陳容沉‘淫’了一會,低聲說道:“不必了。”
尚叟一怔,問道:“為什麼不必?”
陳容沒有回答。
這時,陳容的馬車已駛入巷道。
巷道兩側,行人紛紛,每個人向她的馬車瞟來一眼,便會專注地打量著。
“這便是那個向陛下請求出家的陳氏阿容。”
“聽說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可惜了,可惜了。”
“有甚可惜的?嘖嘖嘖,道家不是有房中七十二術流傳在世嗎?可見是個不禁情愛的。”這個聲音,便有了幾分yin意。
“駕——駕——”
尚叟連連揮動長鞭,驅著馬車向陳容的院落駛去。
陳容剛剛走下馬車,一個人影飛一般地向她衝來。
尚叟一驚,立馬上前一步攔住。
那人衝到陳容面前,便剎住了腳步,他一邊推著尚叟一邊跳著雙腳叫道:“阿容阿容,你大兄被‘浪’‘蕩’子拿住了,你快快去救他。”
這人臉孔瘦長,體形也削瘦,蒼白的臉上還敷著粉,可不正是陳家大嫂的那個三弟?
此時此刻,他一臉的焦慮,只是說著說著,那盯在陳容的雙眼便有點失神。
陳容盯了他一眼,便有點厭惡地轉過頭去。
她竟是理也不理便跨入了自家院落。
那瘦削文弱的三弟呆了呆後,衝著陳容的背影叫道:“陳氏阿容,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說,你的大兄被‘浪’‘蕩’子給拿住了。他們還要砍去你家大兄的手”
這時,陳容和尚叟已先後入了院落。聽到那人的叫囂,陳容停下腳步,冷冷說道:“我如今,已是陛下親封的‘女’冠”她回過頭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冷漠眼神盯著那三弟,“你去告訴那些‘浪’‘蕩’子,如果不想連累家人,不想屍骨無存,別說是砍下他一隻手,便是把他手腳都砍了,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