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地獄中一般，渾身都透著徹骨的寒冷。
沒錯，餘悠當時喜歡他哥蕭學，他確實知道，因為當初餘悠給蕭學寫的情書是讓他轉交的。
但是蕭學並不喜歡餘悠，那個時候蕭學已經成年了，他在大學裡面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生，也是他現在的大嫂。
蕭哲牙齒打著顫，以一種近乎於兇狠的眼神看著餘悠，道：“我不相信。”
“隨你信不信，”餘悠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道：“林佳佳，肖戈，你哥，這些人裡面你隨便去問一個就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冒險的事情，有不少人都知道，不過知道她跟蕭哲因為這件事在一起了的，就只有這三個。
“你肯定已經跟他們串通好了！”
蕭哲咬著牙道。
餘悠看著他，道：“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可是蕭哲，你自己回憶一下，第二天我看到你的樣子，像是一個剛剛給心上人表白的女生嗎？”
不像。
即使蕭哲極力的想控制自己，但腦海中那個畫面已經自動回放了起來。
餘悠見到他以後，露出的第一個笑容，不是羞澀，不是高興，而是硬著頭皮憋出來的笑。
原本被歲月模糊了輪廓的記憶在此時一一顯形，每一個都漏洞百出。
又喝了一口眼前的飲料，餘悠垂下眼眸，看不清楚情緒，道：“蕭哲，我需要像你道歉，那個時候我年輕氣盛，為了報復你哥，就一直沒有跟你提分手，看著你越陷愈深……”
甚至當時她拉著蕭哲在蕭學面前秀恩愛，眼神挑釁的看著蕭學，心中是一種隱秘的快感。
“所以在我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提分手，害的我搞砸了高考最後被送出國，你是故意的？”
這句質問，蕭哲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的，他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嵌進肉裡，已經有血出現。
餘悠回答不上來。
她不是故意的，可理由也無法讓人信服。
她要什麼說呢，作為女朋友，她弄錯了蕭哲高考的日期，以為他已經考完了，所以才提的分手。
餘悠那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的，手機電腦都沒有開啟過，只想著快點熬過這段日子，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記錯了時間。
“對不起。”
餘悠沒有說是或不是，就這麼預設了。
聽到這句話以後，蕭哲的拳頭突然就鬆開了，他呆愣著一雙眼睛，彷彿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樣。
“餘悠，”他的雙唇止不住的顫抖，字字泣血，道：“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一米八幾的身高給餘悠造成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可他的身上卻是散發著一種空寂，彷彿全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蕭哲拿起了那杯沒有被動過的冷靜，餘悠微微閉眼，等待著那杯冰藍色的液體朝著她的臉上來，最終卻只聽到了玻璃杯打碎的聲音。
再睜眼，蕭哲已經快步離開了這家咖啡館。
餘悠就靠著玻璃上，看著那輛剛剛認識五天，卻又異常熟悉的黑色路虎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看著它遠離視線，餘悠終於忍不住了，身子癱軟在椅子上，剛剛的談話，彷彿是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一般。
她這麼羞辱蕭哲，他應該不會再想跟她見面了吧？
哦，對，他說了的，再也不像見到她了。
其實這樣也好，她這樣的人，哪裡配再擁有愛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