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精靈戰俘只有一種用途,成為姓奴,不止是人類喜歡,其他種族也喜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麼……精靈俘虜們越走越近,各個都是衣衫襤褸,各個都是雙眼無神,和兩側的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的肩膀和手腕上的傷口剛剛結疤,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哪個精靈走得稍慢一點,拖累了整隊的速度,士兵手中的鞭子就會毫不留情的抽打下去。
和扎古內德相比,迪斯馬克的統治手段顯得很寬鬆,兩側的行人們並不畏懼軍人,還在那裡津津有味的談論著,有幾個小孩子從人群中鑽出來,用手中的石頭投打著精靈,人群發出鬨笑聲,大人們不管,士兵們也不管,都笑嘻嘻的看熱鬧。
有一個大漢跨上前,附耳在那些孩子們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幫孩子尖叫著衝過去,抓住一個女姓精靈的袍子,用力撕扯著,那袍子已經破爛不堪了,幾下就被扯了下來,接著孩子們轉而把目標轉移到紗裙上,那精靈急得左躲右閃,但她的雙臂根本不受控制,身邊又到處都是跳躍的小手,根本躲不開,嗤啦一聲,紗裙也被扯壞了。
那精靈大急,抬起唯一能活動的腳,把一個小孩子踢倒在地,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怕激起士兵們的惱怒,根本沒有使力氣,但她踢的畢竟是小孩子,小孩子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就坐在那裡放聲大哭起來。
負責押送俘虜計程車兵們勃然大怒,一起圍上前,揮動鞭子用力抽打著那精靈,那精靈慘叫幾聲,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倒在地,但士兵們並沒有放過她,繼續抽打著。
看到同伴的慘狀,其餘的精靈們都憤怒了,紛紛向這邊湧來,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隨著喝聲,十幾個騎士從長街的另一端衝了過來,為首的騎士身穿黝黑色重鎧,把他整個身體還有臉全部包在裡面,根本看不到他的長相,右手倒提著一柄黑紅色的戰槍。韓進認識對方,迪斯馬克座下的第一戰將,血腥騎士傑拉爾德。第一次看到傑拉爾德時,對韓進來說,傑拉爾德是高山仰止的強者,他和摩信科等人、加上海柔爾帶領的黑暗精靈,也不敢冒然發動圍攻,可到了現在,也許只需要一招,韓進就能把傑拉爾德當場斬殺!
不滿三年的時間,韓進的實力變得如此強大,完全可以用‘進步神速’來形容了!
“將軍!”負責押送俘虜計程車兵們急忙跪倒在地。
傑拉爾德居高臨下,冷冷的說道:“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很奇怪,象金屬在嘶叫,沙啞而又尖利,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將軍,這個精靈襲擊我們的平民!”一個士兵壯著膽子回道。
傑拉爾德看了那小孩子一眼,小孩子早就停止了哭泣,血腥騎士之名,不但能止小兒夜啼,曰啼也一樣。
“讓她起來,繼續走,別耽誤時間。”傑拉爾德揮了揮手。
“是,將軍。”那士兵一邊應答,一邊伸出手,抓住了那精靈的頭髮,試圖把那精靈拎起來。
可憐的精靈不知道捱了多少鞭子、捱了多少腳,早就接近昏厥了,士兵剛一鬆手,她又軟軟的倒在地上。
傑拉爾德皺了皺眉,手中黑紅色的戰槍如閃電般刺了出去,正刺中那精靈的膝蓋,血花飛濺,那精靈的腿從膝蓋處斷開了,就象刀切的一般,她發出一聲慘叫,接著便暈厥過去。
小孩子們哇地一聲散開了,坐在地上的小孩也連滾帶爬的擠入人群中,那出壞主意的大漢怯怯的縮了回去,其實他只是想飽飽眼福,而傑拉爾德的手段太偏激,不是一般人能欣賞的。
“繼續走!”傑拉爾德收回戰槍。
士兵們驅趕著俘虜繼續向前走,那半截血淋淋的小腿猶被綁在繩索上,跟隨精靈們一起前行,而精靈們之間的搔動也奇蹟般的消失了,他們知道傑拉爾德是個什麼樣的人,再拖延時間的話,也許傑拉爾德會把他們全部殺光。
韓進靜靜的看著面前發生的場景,心中掀不起任何漣漪。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如果仙妮爾還陪伴在他身邊,他早已出手了,就算救不出精靈,至少能懲戒兇徒,在孤崖城中,他和仙妮爾沒少做這種事,仙妮爾是他的妻子,精靈們無疑就是他的孃家人,他當然會幫!
但是,精靈們的態度和動作已經徹底的、無可挽回的傷害到了他,在他眼裡,每一個精靈們都是那麼的令人憎惡,縱使迪斯馬克能大發善心,精靈們也早晚會死在他的手裡。
他的冷漠,完全是精靈族咎由自取的結果!
傑拉爾德剛想催動戰馬,目光猛然停在了韓進身上,怪不得別的,韓進的相貌、氣質都太過出眾了,和行人們那怯怯、略帶恐懼的表情相比,他那冰冷淡漠的姿態格外引人注目。
傑拉爾德突然跳下戰馬,大步走到韓進身前,上下掃視了韓進幾眼,冷冷說道:“魔法師?我怎麼感應不到你的魔力。”
韓進沒料到傑拉爾德會找上自己,他感到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瞟了傑拉爾德一眼,轉身向側方走去。
“慢著!”傑拉爾德伸出戰槍,擋住了韓進的路:“你是什麼人?”
“我只是一個旅人。”韓進輕聲說道:“別來煩我。”前一句話還勉強算是一種解釋,後一句話卻充滿了挑釁的味道,令人難以接受。其實韓進只是在警告傑拉爾德,在他看來,這是很自然的,如果不是想坐山觀虎鬥,如果不是以為迪斯馬克應該佔據下風,他不可能退避。
傑拉爾德勃然大怒,鬥氣隨之釋放出來,而周圍的人們呼啦一聲向兩側散開,每一個都在用看死人的眼光看著韓進。
韓進突然側過頭,目光落在傑拉爾德身上,嘴角掛著一縷略帶嘲諷的笑意。從不想殺人,到被逼殺人,再到主動殺人,這是一種殘忍的成長,如果傑拉爾德不知好歹,他一點不介意立即剝奪對方的生命。
仇恨、痛苦、力量,這三者都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而韓進全都具備了,如果格瓦拉等人在這裡,瞭解了韓進此刻的心態,都會感覺到韓進的陌生!
傑拉爾德猛然想起了什麼,戰槍一點點的垂了下來,而韓進再沒有理會傑拉爾德,一步步走遠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