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小翠死罪能免,活罪卻是難逃,雖然她的身板不算瘦弱,但是一個女子硬是捱了二十板子,也要了她的半條命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秦苗苗沒再見過小翠,蕭弗凌派了另外一個丫鬟來照顧自己的起居,雖然秦苗苗不會武功,但是她多少還能看出些門道,這丫鬟走起路來腳下生風,步子輕盈,一看就是有武藝在身的,他這是在防範自己再次逃跑。
只是秦苗苗暫時沒了逃跑的念頭,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而且她已經知道蘇木離開了,要是逃跑必須要仔細的籌謀一番,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她表現的很乖。
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不困的時候自己便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發呆,呆的累了就躺回去睡覺。
如此渾渾噩噩的過了大半月,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估摸著蘇木此時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了大廈。
蕭弗凌每日都會來看她,有時候會說上幾句話,有時候一句話也不會說,只是坐在她身旁待上一會兒,見她神情懨懨,便會自覺的離開。
這一日秦苗苗照例坐在院子裡發呆,蕭弗凌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今日他似乎心情很好,意氣風發的模樣:“我最近要離開兮夜國一段時間,明日便會啟程,今日特意來看看你,並且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聽到蕭弗凌要離開的訊息,秦苗苗心頭一跳,這是自己離開的大好機會!
只不過蕭弗凌早已猜出了她的心思已經看出來她的心思,冷厲的眼神掃過院子內的所有,嚇人,聲音陰冷,完全不是剛才那般溫柔和煦:“你們給我聽好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如果秦姑娘這邊出了什麼差錯?你們和你們家人一個都別想活命!”
原本就戰戰兢兢的下人們,被蕭弗凌這麼一吼,差點嚇的尿了褲子,一個個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忙聲應是。
知道他這一番話不僅是說給下人聽,也是再說給自己聽,他是在拿著院子裡所有人的性命威脅自己,只要自己敢離開,那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這院子裡的所有人以及他們的家人。
秦苗苗不著痕跡的微微吐出一口氣,雖然知道他是在威脅自己,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威脅對自己來說很有用,既然自己留在這兒沒法逃跑,那不如干脆就跟在他身邊,如果跟在他身邊,他把自己弄丟了,那就怨不得別人,只能怪他自己:“能帶著我一起嗎?”
“怎麼,是覺得我離開以後,見不到我捨不得嗎?”蕭弗凌慢慢的將手覆在秦苗苗的手背上,他只覺得觸感微涼,忍不住將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拇指在她的手上輕輕摩擦。
而只不過下一瞬秦苗苗就似觸電一般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的眸子裡,多出了幾分惶恐與厭惡。
而她的這些情緒都沒有逃過蕭弗凌的眼睛,原本目光中的笑意漸漸被嘲諷取代:“即如此討厭我,避我如蛇蠍,為何還要同我一起出去呢?難道是想中途逃跑?”
咱們將自己的心思被猜透,有一瞬間的窘迫與尷尬,不過隨即釋然,心中的想法怕是瞞不過他的.
秦苗苗低頭抿唇不語,蕭弗凌輕笑一聲,冷的讓秦苗苗脊背發涼:“我一日不讓你離開,你便一日都逃不掉,所以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
回應他的依然是秦苗苗的沉默,不過蕭弗凌全然不在意:“既然你都已經開口了,那今日讓下人收拾行李,明日隨我一起離開。”
有些意外的抬頭,對上一雙冰冷而又戲虐的眸子,此時秦苗苗覺得自己像老鼠一般,而蕭弗凌就是那隻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貓。
高傲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苦苦掙扎逃生,而他卻此為樂,並且樂此不疲。
與秦苗苗所想的不一樣,他本以為此次蕭弗凌出行的陣仗會很大,但是卻截然相反,此次出行只有他們二人,而且是搭乘著出海的商船。
蕭弗凌似乎在故意隱匿行蹤,看來此次他出行的目的不想被外人所知。
二人的打扮也很隨意,蕭弗凌脫下他的錦衣華服,只著棉布素衫,雖然如此,但他身上凜然高冷的氣場還是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商船老闆似乎並不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以為他們是搭順風船的普通夫婦,船上的夥計少,給他們二人還單獨騰出了一間房間來。
秦苗苗本想拒絕同蕭弗凌住在一個房間,但是船上條件艱苦,不能事事達到她的要求。
看著夜幕降臨,天漸漸陰沉,似乎與海水融為一體,聽著船艙外轟鳴的海浪,秦苗苗的一顆心也隨著海水中飄蕩,無依無靠。
沒過多久,蕭弗凌便端著晚飯來到房間,看著秦苗苗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帶著薄怒的嗔怪的:“你怎麼如此不賢惠?做娘子的,不是應該侍候夫君嗎?”
秦苗苗忽而瞪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瞬,而後卻沒有吭聲,只是站起身接過他手裡的托盤將菜飯依次擺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