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轉而又將架子上的畫軸拿來,畫一共有三幅。
第一副展開,是一名女子,正在一個樹下蹁躚而舞,只是這畫只畫了女子的背影,看不見容貌。
第二幅也還是一名女子,只是這一次女子的正面,女子正在低首撫琴,秦苗苗看到女子都時候不禁開口:“熹貴妃?”
但是蘇木卻皺眉搖頭:“不是,這是我的母親,熹貴妃長得卻與我母親有幾分相像,但是這副圖不是她,而是我的母親!”
秦苗苗點點頭,看來蘇祖堯真的很喜歡蘇木的母親,不然怎麼會在她去世以後找了一個和她十分相像的女子來寵呢?
可能是把她當做一個替代品了吧:“你父皇和你母后感情很好……”
“不是,他們的感情並不好,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母后對父皇總是十分冷淡,開始時父皇還會耐著心得去討好母后,後來我長大了,父皇就愈加的開始厭棄母后,而且連帶著也不再寵我,對我也是十分的冷淡。”蘇木家回憶起這些,他心裡也有著不解,最開始自己小的時候,父皇的確很寵自己,甚至是嬌慣,可是有一年開始父皇就突然變了……
“那一定是他們之間有了誤會,你父皇還留著這畫,不就是說明白他心裡還一直想著你母后嗎?”秦苗苗覺得自古帝王多寡情,蘇祖堯那種天生薄情的性子,能做到如此已經實屬不易。
蘇木看著眼前的,不禁皺起眉頭,仔細驗看,甚至連畫的背面也檢視了一番。
但當他看到畫的背面的字時,忽然目光一凜‘大夏九十八年春,成乾。’
看出蘇木目光有異,秦苗苗也忍不住看了過去,只是一行小字並未什麼特別之處,於是有些不解的開口:“相公怎麼了?”
蘇木似被秦苗苗的聲音嚇了一跳,滿眼的不可置信:“這畫不是父皇畫的……”
秦苗苗則不以為意“哦,那可能是請畫師畫的唄,畫的很好!”秦苗苗看了一眼畫的正面,真的畫的很好,一個女子的神韻氣質都描繪的很到位。
蘇木卻將畫後面的小字又仔細看了一遍,緊接著眼神複雜的看著秦苗苗,似乎有話但又羞於啟齒,躊躇猶豫了好半晌開口:“這畫是皇爺爺畫的……”
這會兒換秦苗苗震驚了,瞪大眼睛看了蘇木一瞬,轉而又快速收斂神色。
但腦中思緒卻在飛快轉動,這是什麼情況?皇爺爺?不就是孝賢皇后的公公?公公畫兒媳婦的畫像,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適?
突然秦苗苗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又大膽的猜測,隨機結合李公公的囑託……
而後神色複雜的看著蘇木,但又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這是一樁醜聞吧!此時蘇木一定是羞愧難當的。
雖然他們二人早已不分你我,可她都覺得尷尬,蘇木會更難受吧。
蘇木放下第二幅又展開第三幅,依舊是神色複雜,一瞬的掙扎痛苦過後,眼中又多了一絲瞭然。
秦苗苗低著頭,已經不敢上前去看那畫裡的內容了。
蘇木看著看著,小聲開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父皇的厭棄都是有原因的,而皇爺爺的寵愛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荒謬了,他們有沒有想過這件是如果大白於天下,自己要如何活在這世上?
他是這樁天大丑聞的產物,這個事情萬萬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秦苗苗看著蘇木眼中閃過的殺意,突然心頭一凜:“蘇木!不要殺李公公!他不會說出去的!”
蘇木眼神複雜的看著秦苗苗,她知道無妨,自己就本也不想瞞著她,但是李公公不行!如此大的醜聞把柄,這麼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苗苗,他身為父皇的貼身內侍,本就應該給父皇殉葬的……”
“他不會說的,而且他有恩於我,要不是他我能早就已經死了!”無論如何秦苗苗也不能讓蘇木殺了李公公。
蘇木的眼中盡是決絕與狠戾,這件事他不能冒險去賭,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苗苗,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慌亂間退後兩步,秦苗苗滿心懊悔,是自己害了李公公,如果最開始開啟密室的時候自己不多嘴說那一番話,蘇木也不會知道李公公知道這秘密。
“蘇木!將他招進宮,放在我的旁邊,我替你時時看著他,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你就相信我一次好嗎?”這是秦苗苗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
可是蘇木卻沒有答應:“苗苗,此事你不必在替他求情,只死人才最可靠!”
見蘇木幾次拒絕,秦苗苗慌亂間有些惱火:“那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要殺了我嗎?”
“苗苗,你和他們不一樣!”她的命比自己的命還重,自己怎麼會傷害她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