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秋雖然不似秦文良這麼興奮,但是它心裡也是隱隱帶著些激動,畢竟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會對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興奮。
將車停好,一家三口走近院子,一箇中年女人正在洗衣服,看到他們進來,擦擦手站起身,開口問道:“看病啊?”
三人皆是一愣,還是秦文良先回過神來:“我們來找易大師。”
中年婦女掃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他們身後的車,站在門旁招招手:“快進來吧!”
秦苗苗跟在父母的身後,一聲不吭,但是心裡卻知曉這個易大師多半是個神棍,騙錢的。
父母雖然年長,但是他們對人心難測這一點,恐怕體會不及自己深刻,二人都是大學畢業就進入單位工作,一路順風順水的走到今天,全不似自己這幾年的波折不斷,險象環生。所以看人,秦苗苗自然覺得自己比他們更準一些。
進到屋內,和普通家庭的陳設一樣,只是婦人卻沒有讓他們坐在客廳等候,而是直接帶著他們走上樓梯,去了二樓。
二樓有好幾間房間,他們進了其中稍大的那間屋子。
這屋子竟然在裡面也被隔成了兩間,外間的牆上打著一個貢板,上面供著一尊佛像。一家人還準備向裡走,卻被婦人擋住了去路,看了秦苗苗家人一眼,神態頗為倨傲:“以前沒看過異病啊?見大師得先壓堂子!”
秦文良詫異的看了杜婉秋一眼,杜婉秋也是懵懂的搖搖頭。
而站在一旁的秦苗苗,雖然不懂,卻猜出個大概,摸了摸口袋,拿出二十元遞給婦人。
看到遞過來的錢,婦人原本就黑的臉現在拉得更長了,不懂規矩就算了,懂了規矩以後還給這麼點錢。
白了秦苗苗一眼:“別給我,壓在貢板上的紅紙底下,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壓堂子的錢越多,心才越誠,大師的法力才會越厲害……”
聽了村婦的話,秦文良夫婦面露猶豫,雖然這方面的事他們不懂,可他們也不是傻子,聽著婦人的話,怎麼有點懸呢?原本滿懷信心的秦文良此時覺得有點洩氣。
不過來都來了,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就讓他這麼回去,他還實在是不甘心。
沒辦法又從錢包裡扯出一張紅票壓在紅紙下,這會兒婦才讓開路,開門讓他們進去。
屋子裡陳設也十分簡單,甚至有些簡陋,一張太師椅,旁邊擺著幾個塑膠的四腿凳子,其中有一個凳子腿還折了。
這陳設很明顯,太師椅是易大師做的,而塑膠凳子是給他們準備的。
看著面前的環境,秦文良突然心疼起自己那一百塊錢。
三人還沒等坐下,身後的門便又開了,進來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
那男人精瘦精瘦的,兩側顴骨高高的聳立著,眼眶也深陷,用尖嘴猴腮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再配上他身長袍,更加落實了秦苗苗神棍的猜想。
進到屋內,也如婦人一般,先上下打量了一番,秦苗苗知道他在看什麼,是在看她與父母的穿戴。
相看半晌也不開口,秦文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先開了口:“大師您好,我們進今日來是有一事來求您幫忙。”
倨傲的用眼角睨了秦文良一眼:“都坐吧。”
一家三口如小學生一樣拘謹的坐下,其實秦苗苗也想放鬆,可是這椅子由不得她放鬆。
“說吧?你們是誰要看病啊?”易大師看了這一家三口,發現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他也沒猜出來,所以只能開口問了。
突然恍惚間,秦苗苗覺得自己神識一顫,緊接著轉眼間,人便消失了!
人消失了!杜婉秋因為已經見過一次了,所以還算鎮定,而秦文良和那個易大師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詭異的場景。
二人嚇得從椅子上騰的躥了起來,驚恐的看著秦苗苗剛才坐著的椅子,易大師顫抖的指著椅子,說話時嗓子都破了音兒:“人呢?人呢?去哪裡?這是真事還是變戲法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