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祖堯的話,李公公只能回以沉默,此時他只要在一旁聽著就好,皇家密事,還是醜聞,他一個家奴是萬萬不敢議論的。
提到此事,蘇祖堯目光徒然狠戾起來,即便她已經死去了這麼久,即便是自己親手毒死了她,但是自己還是恨:“當年朕就應該早點把她給殺了,竟然讓他她與那人苟且生下兩個孩子,朕這一輩子從未後悔過任何事,唯獨後悔沒有將那野種出生就殺了!”
野種?這皇上怕是氣的糊塗了,罵武安君野種,那他不也是在罵自己嗎?
“皇上,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罷。”此事此刻李公公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這一樁醜聞,只能爛在肚子裡。
蘇祖堯起身下床,悠悠的向外室走去,坐在書桌前提筆開始寫信,李公公急忙追到一旁,躬身勸阻:“皇上,皇上您三思啊,這事說不得,說不得。您都守了這麼多年,就一直守著吧。”
“憑什麼?憑什麼?這屈辱讓我來受?他是誰啊?他是我的父皇!她又是誰?她是我的妻子!她們憑什麼這麼羞辱與我?還有蘇木!那個野種!現在要來替那個老頭子搶我的江山了嗎?他做夢!還有大梁的顧維,寧國侯都不是好東西!他們都該死!”
此時的蘇祖堯陷入了癲狂,他這麼多年受得屈辱都在今夜爆發。
李公公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皇上,皇上,老奴求您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被旁人聽了去,有損皇威啊!”
蘇祖堯將手裡的毛筆遠遠的丟在地上,單手攥著李公公的領口,眼神瘋狂而怨毒:“皇威,你告訴什麼是皇威?我頭頂的綠帽子,我父親給的!那個野種現在長大了,有能耐了,又來搶我皇位了!”
李公公被嚇的抖如篩糠,垂著頭不敢看蘇祖堯一眼。
自那晚以後,蘇祖堯病倒了,時常胡言亂語。
而蘇澈帶領的大軍幾乎沒有打過一場勝仗,一路夾著尾巴逃回了長安。
前腳剛剛回到長安,後腳大梁那邊的戰報就已經傳來,因為大部分兵力被調走抵禦蘇木的反軍,導致華巖城失守,大梁的軍隊已經順利度過烏蘇江,登陸華巖城。
腹背受敵受敵的困境讓蘇澈瀕臨絕望,蘇祖堯又一病不起,整個大夏的殘局都留給了他自己一個人收拾。
相比蘇澈的驚慌失措,寧國侯確實鎮定許多。
長青殿內,蘇澈焦急的來回踱步,此刻的他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其他的官員誒聲嘆氣的站在一旁,各個都如霜打的茄子,打蔫的低著頭。
氣憤僵持了好半天,邢炳文才開口:“大皇子,要不我們降了吧,武安君雖然是叛軍,但他好歹也是您的親弟弟,如果咱們降了了,他必定不會為難您的。”
未等蘇澈思量,寧國侯那邊確是冷哼一聲:“哼!我們現在降了了,邢丞相可就是國仗了。”
“你!”邢炳文被寧國侯氣的說不出話來。
寧國候一改往日的沉默少言,今日的他頗有昔日邢炳文的做派:“大皇子,就當今的局勢來講,老臣有一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文武百官包括蘇澈在內,都急得團團轉,這時候聽說有人獻計,蘇澈自然是迫不及待:“侯爺,快講!”
“殿下,那反賊蘇木說是我看著長大的也不為過恐怕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如今我們若是降了,在場的各位,有一位算一位,恐怕都難逃一死,為今之計我們可以先與大梁交好,一同來抗擊反賊蘇木……”
寧國候的話一出,堂下眾人紛紛面面相覷。這不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嗎?趕走了蘇木,引來了大梁,這計謀恐怕不是明智之舉。
雖然官員心中詫異,但是也無人言語,寧國侯位高權重是一方面,還有自己也無良計,冒然否定他,必定引火上身。
蘇澈自然也覺得此計不甚穩妥,但又不好直接駁回,只得迂迴尋找機會來否定:“侯爺,可具體說說這其中緣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