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再糊弄他一次可沒有這麼容易了。
在秦苗苗戰戰兢兢中門被開啟,秦苗苗眼睛翹開一條縫,看到何菜頭帶著一個老頭進來了,老頭揹著一個小藥箱應該就是郎中了。
那郎中進了屋子可能是因為在這屋子裡的氣味嗆人難聞,極度不滿的皺了皺眉,抬手在鼻子前端扇了扇,嫌棄的看了何菜頭一眼,言語間盡是鄙夷:“瞧你這兒髒的,你真是死性不改,都打死一個了,這個還打。”
秦苗苗慢慢消化這老郎中的話,何菜頭是個鰥夫原來他上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打死的。
那個郎中也不願意在這臭烘烘的屋子裡多待,將手搭在秦苗苗的手腕,沉吟了半晌:“身體沒有大礙,失血過多,有些氣虛。掰開嘴讓我看看舌頭上的傷口。”
何菜頭也不顧秦苗苗臉頰上的淤青,大手一捏將秦苗苗的嘴撬開:“看吧。”
秦苗苗這一下著實咬的不輕,半拉舌頭都垂了下來,郎中粗粗看了一眼,開了個方子就離開了。
秦苗苗繼續躺在床上挺屍,何菜頭這回到是安分一些,熬完藥給秦苗苗灌下,之後就不在管她。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秦苗苗本是想起身的,可是發現自己頭暈的厲害,顯然是在發燒,而且自己沒有吃東西卻覺得噁心反胃。腹部也是痛如刀絞。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秦苗苗反而輕鬆了一些,自己只要病重,那個何菜頭一時半會兒的就不會碰自己,他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自己的二十兩銀子。秦苗苗若是死了,自己的銀子可就打了水漂了。
何菜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水過來,見到秦苗苗虛弱的靠在床頭,輕蔑的哼了一句,語氣滿是警告:“告訴你,乖乖吃藥,把病快點養好。再想著尋死覓活,老子打死你!”
秦苗苗神情冷淡的看了何菜頭一眼,她現在有氣無力,竟然比她昨日咬舌時候還要難受。
接過藥碗,壓著反胃難受,幾口將藥喝下,可是剛剛將藥喝完,碗還沒有還給何菜頭,秦苗苗就開始哇哇吐了起來,吐出的藥汁噴了何菜頭一身。
何菜頭以為秦苗苗是故意將藥吐出來的,頓時怒不可喝,將藥碗摔在秦苗苗臉上,劈頭蓋臉的拳頭砸了下來,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敗家娘們!我花了銀子給你買藥,你不吃還都糟踐了,就是找打!”
一頓拳打腳踢過後,秦苗苗真的是奄奄一息,有進氣沒出氣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此時的她顯得滑稽又恐怖,一隻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另一隻勉強睜開一條縫。兩側臉頰額頭佈滿淤青,現在的她可真是親爹也認不出來了。
自從那日秦苗苗將藥吐了以後,何菜頭就不在給她煎藥,只是將她鎖在屋子裡,飯也不按時給,想起來就丟進來一個半個窩頭,有時想不起來就一整天不給飯吃。
其實秦苗苗吃與不吃也沒有區別,每天她也就喝幾口水,強忍著吃的飯不一會兒就會吐出來,整個人已經呈現一種脫水的狀態。已經消腫的眼窩深陷,發出的聲音嘶啞粗噶,秦苗苗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死了,因為她的手腳已經開始發涼。
何菜頭看到秦苗苗這個死樣子也不在鎖著她,現在的秦苗苗下床都成問題,更別提逃跑了。
躺在床上,眼睛無神的四處觀望,突然她的眼睛停留在一處,是她的包袱。
看到包袱自然就想起了蘇木,他本是想讓自己離開能躲過瘟疫這一劫,沒想到自己卻在這裡遭了災,他如果知道現在的處境會不會來救自己?
但是他不知道,所以自己不能就這麼認輸等死,自己要回去,要賴在他身邊,讓他補償自己這一次所受的苦,都怨他讓自己離開,自己不能死,自己要那個死郎中好好地補償自己!
見著何菜頭此時不在家,門也沒有鎖,秦苗苗咬著牙從床上爬起來,挪到自己的包袱跟前,拿起包袱,拼盡全力的向門外跑去,她要離開這裡,她要回去讓那個死郎中看看自己這幅鬼樣子,她要讓那個死郎中內疚!
踉踉蹌蹌的跑出何菜頭的院子,秦苗苗一路扶著牆走。此時她心跳快的要跳出胸口,如果這次再被何菜頭看見自己,那她真的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