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擺手，有些結巴道，“不……不用了……他……他如果是睡覺……我就不陪了……那……我就在這裡等他，繼續治療吧……沒事，教授，我不去了……不去了！”
說著，趕緊喝下那口藥和水，一個字都不敢多說，閉目一躺，沒出幾分鐘，就睡了。
雖說這幾日她和陸衍早已同床共枕成習慣……
不過……
裸睡這種事！
好吧……她那羞恥心……還沒膽量嘗試！
見她睡著，慕臻就失笑一下，沒有多說，關了燈，關了門，隔絕了一切聲音，就戴上了口罩，朝陸衍的治療室去。
“怎麼樣？”
如同往常，在門前，詢問藥量，“這一次，配了多少藥？”
“又加量了。”
助手的臉色同樣擔憂，一聲長嘆又敬佩道，“比上次，又加三分之一，如果能扛過去，之後，會恢復效果非常快，但我覺得，沒有驚人的意志，這一關可能熬不過去……”
“放心吧，那可是我們家老五，本就是擁有常人難及的意識！”
慕教授笑了一下，搖頭，“更何況他現在，願為一個人，賠上一生，這點兒疼，他不看在眼裡……”
更何況屋裡沉睡的人，是小衍窮其一生，都想找到的人！
想到這兒他就想起了開始治療前，老五找到他暗中叮囑的話——
“今天，她也許會提出陪同，依我對她的瞭解。”
拄著拐，立於窗臺，陸衍對慕臻吩咐，“車裡她對療效關注，一直在問。”
“今天你又提加藥的事了吧？”
慕臻問，“可以讓你的治療效果加快沒錯，但是痛苦也是翻倍的，你該比誰都清楚，其實我覺得，讓侄媳婦陪你……並沒有什麼……”
“不想讓任何東西影響她”，陸衍打斷，似毫不在意，撐著柺杖望前方，“影響我們正常的相處關係。”
“正常麼？”
慕臻失笑，對他道，“侄媳婦是很幸福沒錯，不過，為了讓她幸福，你掩去自己所做的一切，我覺得不算公平！除非，你能掩一輩子，否則改天她知道，心裡會更難受。”
“她不會知曉”，陸衍倏爾瞳眸冷了些，望著他，對他的瞳眸有些警告，“我不希望任何人，給她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
慕臻聽言沉默，半晌才問，“那麼，如果侄媳婦問起，提出相陪，你準備讓我怎麼答？”
陸衍簡單交代，所言十拿九穩。
正是方才，他果然很瞭解他的女孩兒。
當時聽過的慕臻，眸就微睜，訝異問，“小衍，你和侄媳婦原來……真的是隻剛戀愛，還沒到那一步？”
不然，不會只靠一個男女之間裸身的藉口，就篤定不敢相陪。
連基本的床上性情是否相合，都還不知，就可以為另一個人，做到這番嗎？
在慕臻眼裡，身為晚輩的陸衍這些年一向對感情冷淡，令人覺或許不懂。
誰知遇見真情，卻比他們這些所有正常人，都表現的要投入，甚至毫無自我，令他都覺欽佩！
這在慕臻的概念裡，幾乎不可能，因為他和另一個他，兩個人只因身份、地位、性別、家世，就如難跨的鴻溝，總臨分別。
所以忍不住問，“小衍，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