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一頓，倏爾抬笑。
手，好似握的更緊了一些。
但眼睛卻始終盯著她，並不說話，有些嘲諷。
這積極的模樣，和緊張的態度……與面對他陸衍時……真是，完全不同啊！
呵呵一笑，抬手，想觸碰她。
她卻因腰間緊握的手，以為去警告，下意識，就瑟縮了一下——
但好像又覺這個動作不妥，縮到一半，就僵住，又低下頭，收了眼神，不說話，也不出聲了。
真乖。
因為怕懲罰那個男人，連躲，都有顧慮，怕惹怒他，知道他陸衍，有些事，再過縱容，卻也有容易觸怒的底限。
這個時候，倒是個聰明的女孩兒。
無聲，望著她笑，手卻未停，而是最終，落在了她的額前，輕輕為她拂去那風吹的髮絲，便慢瞧，低問，“什麼時候，也能為我這麼乖呢，嗯？”
唐小念抬首，不敢看他，卻覺他指尖相落的弧度，有些冰冷。
於是眼神就有些唯唯諾諾，忐忑不安起來，想了想，還是出聲，對他道，“陸衍，我說了會處理，就……一定會好好處理的，我給了你保證，就不會違背，處理完之後，我會好好考慮……再給你答案的，你何必……嘶——！”
她想寬他的心，給他保證，卻覺他的手，另一隻，也落在她腰間，狠狠一窒！
痛的她倒抽一口涼氣，終於不滿，抬頭道，“你幹嘛？痛死了知不知道？”
她已經盡最大的可能，去表述心跡和讓步了，他還在生氣什麼？
“痛麼？”
他問，淡淡的，“在那個男人面前，也會喊痛？”
唐小念一怔。
“永遠把我，甚至把考慮，放在第二位、別人之下的女孩兒”，他抬唇勾笑，仍舊微冷，“呼痛的時候，倒是……會給我優待。”
唐小念再怔，此刻終於明白，上一句，他在怒什麼，又在讓她痛什麼————
面對顧惟想，她只會忍，放縱的忍！
面對陸衍，好像已習慣他的優待，甚至，連喊痛，都那麼毫無忌憚。
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他陸衍，永遠放在第二位，位於她和顧惟想糾結處理之後的第二位？
她心安理得，承著陸衍的寵，卻又毫無意識，還讓陸衍，去獨自承她的痛？
不自私嗎？
微怔，望著他，一時間，接不出話來，也不知該如何接。
就算再遲鈍，她也明白，陸衍這些天，對她有多少放縱容忍和寵待，可是，她卻無法去界定，這些寵待，從何開始，有沒有終點，在他心中，是否真的毫無界限……
如果有，那可能……如現在，只是她和顧惟想曾經的存在！
如果沒有，那麼，只會讓她覺得，更加抱歉和難以心安！
畢竟，以現在的她來說，想要徹底立即抹殺掉她和顧惟想的糾結與從前，徹底拋開……不可能！
這種行為，很過分，她自己也清楚！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給我時間，給你答案，陸衍。
這已經……是她……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所能做的最快時間、和最大努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