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念一震。
“我要你記住，你欠我的，欠顧家的，永遠也還不清！不是一個真相，就能脫清干係，解脫逃離的……唐小念！”他言語，牙要更緊，一張俊顏，在煙火映襯下，黑暗的沒有一絲顏色，“沒有我的允許，你唐小念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一輩子……
三個字，刺痛了耳膜。
閉了閉眼，突然，有些慶幸———
是啊，剛才，在樓下，她做的抉擇，多麼正確。
一輩子……
這邊的恨，還拖欠，一生都難還！
唐小念，哪有多餘的資格，把這種鄭重，去許諾給另一人？
所以，只剩苦笑，乾脆放棄似的，也不再勸，只是言，“隨便吧，顧惟想，只要……你開心就好，恨也好，怨也好，威脅和懲罰，我都無所謂，這對我來說，家常便飯！只是，希望你記得自己的承諾，答應過我，等我找到證據，就給我……沉冤昭雪，和祭拜的機會……”
“前提，是你記得，要我答應這些，你換取的條件是什麼？”
他打斷，質問，“還是說，你已經忘了乾淨了？”
“還是說，你已經忘了乾淨了？”
“沒有！”
搖頭，唐小念陳述，“我記得，當初，我答應過你，以命來抵，獲你原諒之前……隨叫隨到，任由差遣，也任由責罰，不得反抗，更不能異議的前提……”
“可你今天，做了什麼？”
他問，“在我百忙之時，抽出空隙，特意召見你的時候，你唐小念，連一個小時都不願等，甚至消失的女人，又做了什麼？”
她怔，知道會提到這個話題。
也明白自己莫名的心緒，做出那種抉擇，也需自己負責。
就默了默聲，壓下聲音，低頭承認道，“我……不會有下次了，是我的錯……”
連解釋，都沒有了！
顧惟想冷笑，對她的回覆，語氣中，全為嘲諷，咄咄逼人，“蘇萬琳說的沒錯，你現在，果然是有人撐腰了，有了別的男人，不然，怎麼會面對我，解釋都省去，甚至，說不出你寂寞難耐，不願等候，一離開，就去陪男人逛商場收禮物的事實了？”
哪怕，說一句是為案件，恐怕，他還不會這麼生氣。
可是，她這幅承認，默許，連歉意都很少的表情，足夠……讓他憤怒……難言理智！
唐小念聽見，涼薄更甚——
果然啊，蘇萬琳，第一時間，就又去告狀了，所以，才趕過來，對商場遇見蘇萬琳，讓蘇萬琳吃癟的事，進行質責，懲罰嗎？
是啊，等了一個小時，自己就走了。
說不出緣由，連她自己都不懂，所以被他罰，她認，可是，細想，難道不是因為，顧惟想故意讓蘇萬琳，撞壞了那輛珍貴的白色跑車，才換來的結果嗎？
就算再甘願，認命，她也是有記憶的人啊……不管是否還有青梅竹馬的感情，但是，作為償還者，那是她一直進來鼓舞自己，去堅持的寄託啊……卻在眾目堂堂之下，被一個囂張、毫無教養，甚至從小就是死對頭的女人，蘇萬琳，親自挑釁、撞壞，還變成了廢墟……試問，顧惟想，你何曾，又考慮過我唐小念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