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三個月、甚至半年之前，人在哪裡？”
唐小念問，繼續，“期間，有沒有回國，有沒有去過橡樹灣？”
“橡樹灣？”
抬了抬眸，好像第一次聽這個名字，搖頭，楊奇回言，“沒去過！半年前，我確實回過國，那是臨近畢業，父親想讓我先回來一趟，在公司學習一段時間，瞭解業務，以助畢業後回國，可以接手，但也只待了一個多月，就離開了！”
他頓了頓，“三個月前，我在做畢業旅行，雖然不在美國，但一直全球各地的跑，照了挺多照片，護照也有記錄的，都能給我證明……沒有回來過！”
唐小念應一聲，沒再答話，而是低下頭，開始做記錄——
寫到最後，才抬頭，示意二江，拿出東西，問最後一個問題！
江景晨見此點頭，就從檔案中，找出東西，放在他面前，低問，“楊先生，請問，在此之前，你有沒有見過照片裡這個人？”
那是受害者，老婆婆，第四起被虐傷亡者——
張菊的照片！
只是，是兩張照片！
一張，是正常人像照，和藹慈祥。
一張，是現場死亡照，血腥殘忍。
鮮明的對比，讓在場見到的律師，都皺了眉，有些不適。
楊奇也一樣，眼神只落上去一秒，就快速轉回，有些生理不適似的低言，“警官，能把第二張收起來嗎，我覺得，看起來有點不舒服……”
唐小念始終注視著他，看他臉色蒼白，難受，便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示意江天河，把死者現場照給收了起來！
楊奇這才似鬆口氣，抬起水杯，喝了口水，來緩解不適後，就拿起第一張照片，皺眉問，“這是……第四起兇案的死者嗎？”
“沒錯！”
唐小念點頭，“是一位老婆婆，七十多歲了，卻被兇手，生生打斷了脆骨，傷口暴虐幾十處，埋在了地板下面……”
她平靜的陳述，卻見陳述中，楊奇的臉色更難看，抬頭就道，“警官，我知道，你是在以心理學，反饋現場，來測試我的反應，我在大學旁聽過心理學的課程，多少也懂一點，但是，這種形容，真的讓我很不舒服，我覺得，這次訪問，可以結束了……”
唐小念抬起了頭。
“我以前，有過一個哥哥，他是因為經歷校園暴力，被打破了頭，腦子得了後遺症，加上治療不及時，才離開我和家人的，當時，我和家人都受了很大的打擊，特別是我父親，後來決定把我送出國，也是因為不想讓我被哥哥的事影響——！我得憂鬱症，跟哥哥的離開和傷亡，也有很大關係，他當時經歷的暴力，給我留下了很重的陰影，這輩子，我最痛恨的，就是暴力，警官你剛才的描述，已經讓我很不舒服，在國外，這種審問，是可以被終止的，不知道你們想問的話，有沒有問完，但是，今天，我覺得可以結束了！”
他起身，對他們道，“這位老婆婆，我沒有見過，如果還有疑問，我歡迎改天繼續，但今天，恕我不能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