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裴行儉知曉這人擔心的是什麼,擺擺手,“且去!”
李朔告退,回去準備。
身後,那個將領說道:“大總管,畢竟是趙國公的孩子。他還沒經歷過戰陣,若是出陣……”
裴行儉跪坐在案几後,眸色深邃,“臨行前趙國公和老夫說過……孩子既然來了,那便錘鍊一番。不經歷生死關頭,那叫做什麼錘鍊?”
他抬眸,看著前方一閃而逝的身影,眼中多了欽佩之色。
“公主也遣人說了,就當沒了這個孩子。”
……
作為長史,李朔擁有一個單獨的房間。
幾個軍士在邊上轉悠,為首的隊正竟然是陳弼。
“大郎!”
陳弼笑嘻嘻的過來,“你看你做了長史,整日就跟著大總管籌謀,我卻帶著人在周圍巡查,無趣到了極點。哎!”,他用肩膀拱拱李朔,李朔紋絲不動。
“好好說話!”李朔皺眉。
“何時給大總管進言,讓我也跟著斥候或是遊騎出擊。”陳弼苦著臉,“你知曉的,此次家中不肯放我出來,我說不放我出來,趙五娘就看不上我……話我都放出去了,若是不能殺敵立功……大郎,我沒臉回長安。你難道就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西域沉淪?”
李朔想到了楊二孃。
少女的期待就像是晨曦中的朝露,晶瑩剔透;又像是晚霞中的風,帶著些許熾熱。
他看了一眼陳弼,“收拾一下,等著跟我出擊。”
陳弼楞了一下,然後狂喜。
李朔進去,“讓人來為我披甲。”
甲衣沉重,而且不好穿戴,所以必須要有人相助。而這等助手多是同袍。
同袍。
李朔想到了許多。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一個軍士進來,為他把甲衣穿上。
李朔默默的深呼吸。
他有些緊張。
但這是他期待已久的時刻。
他努力讓有些發軟的腳正常些。
“大郎!”
陳弼來了。
他微微後仰身體,用那種誇張的語氣讚道:“好一個英武的少年郎!”
李朔走了出來,“此次是出去尋求敵軍遊騎廝殺,要小心。”
陳弼大大咧咧的和他並肩而行,“怕什麼?我從不怕這些,死了便死了……”
李朔只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