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杜賀來稟告。
“外面好些貴人都遣人去送奠儀。”
“李義府?”
“是,就是李義府。”
杜賀看著賈平安,“差不多都送了,咱們家……”
賈平安淡淡的道:“遷個祖墳就得滿朝文武送奠儀,好大的氣勢。不管!”
……
“公主,好些人家都送了奠儀!”
今日春光明媚,新城令人把家中放了一個冬季的書籍拿出來翻曬。
她彎腰拿起案几上的一卷書緩緩攤開,隨口道:“哪家?”
侍女說道:“李義府家。”
新城搖頭,“不熟,不送!”
黃淑真想翻個白眼。
“高陽那邊如何?”新城問道。
……
“讓他去死!”高陽就是這麼回覆的。
肖玲贊同,“李義府太得意了。”
新城在家中曬書,高陽在家中曬衣裳。
大氅堆了幾個案几,裡面還在一箱一箱的搬出來。
高陽累了,坐在邊上看著。
“李義府如今太過得意了。”高陽喝口茶水,“看看小賈,越是得意的時候他就越低調,沒事就去城外釣魚,或是回家帶孩子。再看看李義府,一家子收錢收的肆無忌憚。李義府還是戶部尚書,賣官賣了不少……這是作死呢!”
……
李弘帶著人出了長安城。
他一路去了幾個村子,走訪了一些村民。
“五戶聯保好苦!”李弘嘆息。
對面的老農蹲在門外面,孫兒在他的脊背上爬來爬去。
“這說的……老夫說個笑話,這便是鄰居欠債老夫得幫著還,這還有天理嗎?”
老農一看就是個敢說話的。
李弘心中一喜,扯扯身上的粗布衣裳,“那你覺著該不該還?”
老農冷笑,反手把孫兒抱到身前,輕輕抽了他的屁股一下,“朝中的宰相們犯事了,可會連帶?”
“不就是覺著我們百姓好欺負嗎?”
轟隆!
李弘彷彿聽到了一聲霹靂。
他有些茫然的在村裡轉悠著。
一個婦人端著木盆過來,笑著問道:“少年郎別去河邊,小心落水。”
李弘哦了一聲,突然問道:“敢問娘子,我聽聞五戶聯保之事,可鄰居逃亡,為何要罪及別人??”
婦人的木盆裡是剛洗的衣裳,她把木盆靠在腰側,笑道:“百姓的命不值錢。”
李弘點頭。
一路緩緩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