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李弘的身體就有些弱,同樣是吹風,別的孩子屁事沒有,他卻要咳嗽幾日,不小心就會發熱。
可就算是不吹冷風,每年幾次的發熱依舊是保留節目,讓人憂心忡忡。
帝后為此也時常感到不安,為這個孝順的孩子的每一次犯病而揪心。
按照往日從發病到痊癒的時日來推算,此次太子還得要等三五天後才能下床,可此刻他卻在邊上活蹦亂跳的,說餓了。
李治的眼皮子跳了一下,“五郎,為何下床!”
他的語氣中帶著火氣,若是沒有一個滿意的解釋,等太子病好了之後,責罰是少不得的。
李弘見帝后來了,先行禮,然後說道:“阿耶,阿孃,我已經好了。”
“好了?這孩子就是倔。”
武媚過去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感覺……微微的涼。
退熱了。
“不痠疼了?”
武媚捏捏他的胳膊。
李弘笑道:“不酸了,就是……”
“是什麼?”武媚擔心孩子頑劣,“說!”
老孃一瞪眼,李弘就有些怕,“就是……阿孃,你捏得我發癢。”
“這孩子!”
武媚尷尬的鬆手,然後問道:“可看過了?”
張麟才想起並未拿脈,頓時心中一鬆,“還請太子坐下。”
這是最後的機會,若是拿脈還有問題,這病就算不得完結。
李弘坐下,張麟說道:“等太子靜心之後再看。”
這是個極為專業的安排。
晚些,張麟示意李弘把手臂擱在脈枕上,輕輕伸手搭住脈搏。
一下……一下……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李治和武媚相對一視,心中都湧起了些不好的預感。
張麟咦了一聲,再度凝神。
太子的脈象竟然頗為穩健。
這不對!
他不敢置信的抬頭,“你來試試。”
王厚東和他換了個位置,伸手搭脈。
不過是十息,王厚東就鬆開手,眼中多了震驚,“殿下的脈象竟然頗為強健……與常人無異。”
張麟點頭,“老夫診脈結果也是如此。”
兩者對照,那就再無差錯。
李治心中歡喜,“你等得力,朕當有重賞。”
張麟和王厚東一臉尷尬。
“陛下!”
武媚的心中有個猜測,“莫非是平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