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賀拱手,“杜賀。家主人武陽伯賈平安。”
百騎大統領……官員冷笑道:“此事乃是刑部主辦,與百騎無關!”
竟然不給郎君的面子?那麼多半是對頭……杜賀微笑問道:“敢問表郎君所犯何事?”
“貪汙!毀壞嶽州的賦稅賬冊!”
杜賀笑了笑,“如此請便,不過杜某雖是奴身,卻要在此提醒諸位一句,我家郎君回來,若是發現不對之處,那必然是要申訴的。”
怎麼申訴?宮中有武昭儀,宮外有李勣等人。
他回身,“走!”
全程他沒有看王氏一眼,但王氏卻覺得心安了許多。
回到家中,王老二說道:“此事該去求援。”
“我知。”杜賀的眉間全是冷肅,“表郎君貪腐……他雖然摳門,卻從不拿官家的一針一線,一心只想著升官,一心只想著做事,這樣的人,貪腐……還是嶽州的賦稅賬冊。”
徐小魚問道:“管家,嶽州在何處?”
“南方,距離長安一千多里地。”杜賀覺得不對,“按照他們的說法,就是表郎君接受了嶽州方面的賄賂,隨即毀掉了嶽州的賦稅賬冊……”
“此事求助於英國公吧?”王老二覺得此事緊急,“郎君不在家,英國公和咱們家交好,可為助力。再有,盧國公家也能去求助,梁大將軍那裡也能去。”
杜賀不禁嘆道:“不知不覺,郎君竟然有了這等人脈,說出去誰敢信?”
一個華州鄉下來的少年,頂著個掃把星的名頭,在長安打拼了數年,有此局面,堪稱是令人震驚。
“大娘子怎麼辦啊!”
隔壁王學友在嘆息。
趙賢惠板著臉道:“怎麼辦?就算是女婿貪腐了,和大娘子也沒關係,到時候讓她給女婿送飯,好生養著大丫。”
這是一個女人所能做到的全部。
趙賢惠瞪了王學友一眼,“天塌下來了,你頂著,你頂不住了,我來頂著,再不行,大錘來頂著。”
啊!
頂什麼?
王大錘很茫然,心中焦慮,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妹妹一家。
“武陽伯回來了。”
外面傳來了坊民的聲音,趙賢惠頓時就喜上眉梢:“快,快去告訴他!”
王大錘一溜煙跑了出來。
賈平安騎著阿寶,手中拿著阿姐給的一枚金制的錢,準備留著給孩子辟邪。
“武陽伯。”
王大錘飛也似的跑了過來。
另一個黑白相間的身影比他更快。
“咿律律。”
阿寶有些焦躁不安。
賈平安下馬,阿福狂奔而至,隨後人立而起,嚶嚶嚶……
“好阿福,回頭帶你去馬殺雞。”
賈平安揉搓著阿福的頭頂,覺得毛茸茸的手感真好。
王大錘近前,“武陽伯,楊德利被抓了,家裡來了官人。”
賈平安鬆手,盯住了楊家的大門,“什麼罪名?來了家裡作甚?”
“說是他收了賄賂,故意把嶽州的賦稅賬冊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