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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李勣下衙,他如今算是逆襲了一把,不少官員都和他寒暄幾句。
“懋公!”
褚遂良來了,那些小蝦米一鬨而散。
“懋公才將回長安,家中可還好?”褚遂良溫言問道。
“還好。”李勣目光溫潤。
褚遂良微笑道:“聽聞令孫頗為聰慧?”
他沒有惡意,到了這個高度,他也沒必要用這個來打擊李勣。這只是一個說話的套路罷了,兩大人在街上相遇,大家都是大佬,不可能一見面就問:“您吃了嗎?”。而小圈子和李勣算是對頭,要無話找話也為難褚遂良了,就用誇讚孩子來開頭。
你路走窄了!
李勣眼中的溫潤消散了些,他淡淡的道:“還好。”
“呵呵!”褚遂良繼續和他說話,晚些二人分手。
李勣到家後,想到褚遂良的話,再多的城府也壓不住了,“把敬業叫來。”
管事李堯晚些把李敬業帶來了,李勣剛想呵斥,李敬業卻跪了下去。
“阿翁!”
李勣在外堪稱是滴水不漏,泰山崩於眼前不驚的那等人。
可一回到家後,這個孫子總是不成器,讓他什麼功都破了。
這孫兒……莫不是惹下大禍了?
李勣心中冰冷,把什麼溫潤都丟棄了,手癢難耐。
老夫今日非要把他的屁股開啟花!
“阿翁,孫兒錯了。”
嗯?
李勣一怔,旋即名將的思路迴歸:這是示敵以弱!
“孫兒以前不懂事,總覺著自己天下無敵,這世間就沒有人是孫兒的對手,無敵是這般的寂寞……”
李勣呆住了。
“阿翁在外面小心做人,孫兒卻四處說大話,讓阿翁難做人,孫兒自私自利,孫兒狂妄自大……”
嘭!
李敬業叩首,用力之大,木地板都扛不住,裂開了。
李勣知曉這個孫兒的性子,最是狂妄的一個,從不肯認錯,滿嘴大話……
他這是醒悟了?
嘶!
一絲喜悅漸漸升起,李勣問道:“你可是真的醒悟了?”
李敬業抬頭,額頭已經烏青了些,“孫兒今日才知曉,世間還有比孫兒更厲害之人,孫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