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辰將字簽完放在辦公桌一角，順手拿過一份新的展開，“說說看，到底多不入耳。”
趙總的反應是不是也太平淡了一些？似乎根本不當一回兒事情，反倒是他這個傳話的緊張出了一身冷汗出來。
李特助也不再扭捏，心一橫決定直接說出來，“趙總，陳董事說……鑑於您在公司最危難的時候，無視公司制度，離開去國外度假，董事會很多成員都有很大的意見，他說這次必須得給你一次嚴重的警告，而且還要你在下次的董事會上公開道歉，還說再有下次，就會聯合其他董事彈劾你直到你下臺。”
憋了一口長氣將話說完，李特助雙手絞在一起低頭不敢再多說話，靜靜等趙總給予回應。
讓人想不到的是，趙啟辰竟然笑了笑，似乎並不太在意的樣子。
越是這樣，他心裡卻更加緊張了。
“讓我道歉？”趙啟辰唇角似笑非笑，一抹腹黑淡淡劃開。
李特助小心翼翼點頭，“嗯，我轉述的陳董事原話，他說這次還只是輕的，您要是再犯……”
“就將我從總經理的位子上攆下去是吧？”趙啟辰這次笑得更加嘲諷了，聲音都像是凝著一股子寒冰。
李特助點頭，低下頭，“嗯，他就是這樣說的。”
其實還有更不堪入耳的話，他可不敢當著趙總的面全部說出來。
趙啟辰把玩鋼筆，長指在黑色的筆桿之間來回轉動，顏色對比明顯，“下一次董事會是什麼時候？”
李特助吞嚥口水，“趙總，董事長還在之前，陳董事就總想著奪權，這次也是處心積慮許久的，您不會真的要在董事會上公開道歉吧？”
“陳董事可是魅魚集團第二大股東，股份比我跟董事長加起來也不少多少，那些董事又唯他馬首是瞻，他的話，我還是要尊重一下的。”趙啟辰刷刷簽名，筆走龍蛇，趙啟辰三個字一揮而就。
“趙總，您要不先找他談談，他是不知道您出國是為了公司的事情，說開了，不就沒有誤會了，何必跟他賭氣呢？”
“沒有這個必要了，董事會上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簽完字，收起來，放好，將剩下的幾份塞到公文包裡，“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別忘了準備好我的公開道歉公文。”
“不會吧？您還真打算按照他說的去做啊？”
“嗯，你儘管去準備好了。”
“哦……那好吧，趙總。”
趙啟辰拿起公文包，摞了摞西裝上的褶皺，修長身姿邁長步，到門口回頭，“幫我問一下修總什麼時候能回來？”
李特助有些沒跟上趙啟辰的節奏，半晌才回神，“啊……嗯，好的，我會打電話確認的。”
“嗯。”
趙啟辰身影離開，李特助站在電梯外，不知所謂的喃喃自語，“嗯？趙總不是說不著急讓修總回來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