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屏氣凝神聽完，“辰哥，你是說專案經理……不會吧？要是真這樣，那我……會不會也會被滅口呢？這兒畢竟不是國內，咱們的資源也活動不開，萬一再有個好歹，你得多心疼……咳咳。”
趙啟辰輕挑眉毛，“你不願意在總裁的位置上幹下去，我也不勉強你？修在國外的力量都派發給你，難道還護不了你周全？你要是這樣擔心，還真不適合繼續為我效力了。”
小林子大口吞嚥口水，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蹦出來了，“呵呵呵，辰哥，這個……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樣認真吧？”
“最好是玩笑。”
趙啟辰淡淡吐出五個字，絕對的霸道凜然，語氣不容置疑，驚嚇得小林子再也不敢亂開玩笑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趙啟辰越來越沉穩篤定，處變不驚，說話做事也獨有一套，讓人驚心又不得不臣服。
小林子鬱悶無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冷汗還不算太多，“好吧！辰哥吩咐的事情我可不敢怠慢！前面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要去闖一闖！不過，您真覺得這件事咱們查不下去了嗎？”
“怎麼查，相關的人都死了，難道咱們要去找那些老弱病殘要錢，算了，魅魚集團還不至於為幾千萬憂心，拿下當下的專案，轉他一筆，也就什麼都有了。”說著，趙啟辰開啟錢包掏出一張卡來，探過座椅遞過去，“這張卡拿著，有什麼需要，隨便用。”
小林子側臉斜眼掃了一下，“辰哥，雖然我沒什麼錢，但是也不窮，您不用這樣。”
趙啟辰也不跟他廢話，修長的手指捏著卡直接扔到了他一旁的座椅上，“你一個助理能存多少錢，現在怎麼說是魅魚集團的總裁了，穿的吃的用的都得上檔次點，別給我還有魅魚集團丟臉，尤其是跟那些勢力眼在一起的時候，免得讓他們小瞧了。”
小林子喉結滑動，點了點頭，收起來，“辰哥，還是你懂那些人的心理，我說怎麼一跟他們談專案，就讓我叫領匯出來，原來是以貌取人來了。”
“哼，你才知道呢。”
小林子不敢再對著來，默默點頭，“辰哥說的都對。”
夜色越來越沉，國外的夜景迥然於國內，不管多浮華，終究少了一些溫情。
趙啟辰低頭掃了一眼手機頁面，期盼中的資訊仍舊沒有來，秋冉，在做什麼呢？
……
霖市，第一人民醫院。
林秋冉收拾完心情往病房區趕，途經一行醫生查房，為首的是李信，身後跟著他帶的兩個實習醫生，一男一女，女的目光一直不離他身畔，目光裡的灼熱隔著數米都能窺見。
實習女醫生一邊走一邊輕扯李信的衣服，壓低聲音道，“李醫生，剛才那個病患的症狀跟您朋友林女士兒子的症狀有些相似，您為什麼沒有讓他接受腦科手術呢？”
實習男醫生捏捏鼻子，冷笑一聲，眼角餘光瞟了一眼神思早就全飛到對面走過來的女人身上的李信，“費什麼話，能不能有點眼力勁兒，沒看到李醫生的紅顏知己來了。”
實習女醫生嗷嗚叫了一聲，“怎麼不早點提醒我，也不知林女士聽到了沒有。”
“聽不聽得到，現在反正也已經晚了。”
聽到對面兩人的低聲議論，林秋冉好看的柳眉擰成一條線，清亮的眸子深深看了一眼朝自己走來的李信。
李信也正眼神痴痴凝望林秋冉，兩人四目對上，秋冉眸低冷冷清清沒有多餘的情緒，李信則是慢慢笑意，伸出手在秋冉眼前輕輕晃動著，將她的遊思拉回到現實中來。
“秋冉，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李信小心翼翼問著，眸子不離她臉畔，透過面部表情揣度她的心情變化。
林秋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半晌沒有抬頭，李信側目問道，“你還是拿不定主意？”
秋冉別開臉，“啟辰他……”
沒等林秋冉講話說完，一旁的實習女醫生刷拉從資料夾裡抽出一張病歷單，笑呵呵遞給李信，“李醫生，我找到了剛才那個病患的病理診斷，果然跟您診斷的一模一樣，真是神了，您竟然沒有給她做任何輔助檢查，就診出了病症。”
李信一道冷光瞥了眼實習女醫生遞到眼底的病歷單子，優雅的嘴唇露出極為淺淡的笑，“嗯，既然確診了，就趕緊去商討手術方案吧。”
實習女醫生舉到半空中的手定住，捏著紙張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嘴輕輕抽搐，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嗯，好，我馬上就去。”
李信笑笑，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靜靜等兩位實習醫生離開。
林秋冉掃了他一眼，然後努努下巴，對著兩位實習醫生離開的方向，“她剛才說得林女士是指我嗎？”
李信搖搖頭，“你別多想，醫院裡不止你一個病患家屬姓林，你最近是憂思過度了，別總一個人硬扛著，想依靠的時候，總有一個肩膀在等你。”說著，他當著她的面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林秋冉跟李信隔著一段距離相視一笑，然後各自起步朝前，比肩又錯開。
李信走到樓梯口停下腳步，轉身看她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知道林秋冉拿不定主意給小夏星做治療，他不是不知道手術治療總會有風險，可他願意為了小夏星去冒這次險。
不遠處，孤零零的身影走到拐角處停下來，等身後的人影走進辦公室，才又靜悄悄摸到辦公室門口，滿是哀怨不滿的眼睛低頭看自己腳下，豎耳傾聽門內的對話，插在大褂口袋裡的手不時蜷縮著，林秋冉知道李信沒有將夏星全部的實情告訴自己，他怕她會承受不住，可她必須要知道全部的實情。
實習醫生孫曉蘇收回視線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白皙手指死捏病歷單子，“您為什麼沒有告訴林女士她兒子的症狀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了，他可不單單是腦瘤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