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從未意識到，他將自己的姐姐逼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地，可是他卻知道，如果沒有他，林蕭蕭絕不會是今日的林蕭蕭。
她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小夏星就在一旁。
他看著兩個人，不說話。
黝黑的眸子裡，全部都是恐懼。
是的，他太害怕了。
害怕的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信對他的打罵，還有凌辱，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小時候在歐洲跟著林秋冉也吃過不少的苦，但是他卻沒有現在這樣，從未如此深刻的想過，死這個字眼。
“那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林蕭蕭看著小夏星，眼裡都是心疼。
可是她不能靠近。
因為她只要一靠近，就會忍不28住想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
那個她曾以為可以跟修兩個人一起撫養的孩子。
那一年，她才十六歲，自此之後，她再也沒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孩子。
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了。
“這個孩子啊，”信看著小夏星，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你想讓他怎麼樣呢？”
“我想讓他活著。”
林蕭蕭看著小夏星的眼睛。
她也曾經歷過這樣的時刻，所以，她對他現在的感受，再清楚不過。
只是她那裡不像他現在這樣小。
那時，她十三歲。
和修一起。
“活著可以，不過呢，我想從他的身上取點兒東西，”信撫著自己的下巴，上下的打量著小夏星。
他說：“你知道吧，當年為了養活咱們兩個，我跟很多黑市都有交易，所以，這樣的小孩子，在市場上是很受歡迎的了，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
“不要叫上我，”林蕭蕭懦弱了起來。
她說：“我還不想看著他……”
“所以，這種事情，你是做不了的，”信理解的扭過了她的肩膀：“去吧，去樓上，做什麼都可以，不要在這裡待著，只會讓你心裡更加的內疚罷了。”
林蕭蕭沒有拒絕。
只是，她在走之前，向他要一個保證：“答應我，一定要讓他活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