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
聽到了她的這麼一聲稱呼,江六少心裡也有些恍惚。
當年一直喊著他六哥的那一個少女,一晃二十多年,他們都已經步入了中年。
“小清?”
這一聲小清,江六少是下意識地叫了出來的,等到叫出來之後他才想到之前江筱跟他說的,說是石小清的耳朵不好,讓他說話的聲音大一點,而他剛才的這一聲卻是聲音太小了。
“是你嗎?六哥?”
石小清並沒有聽到江六少的這一句。
所以她又重新問了一句。
“我是江適衡。”江六少清了清喉嚨,提高了聲音。
石小清隱約能夠聽到,他說他是江適衡。
但是,她不能完全清晰地聽清楚他的聲音。
這種感覺讓她心裡有些難受,她想要聽清楚他的聲音啊,而不是這樣隱隱約約的。
這電話裡的聲音,與她想象中的也很是不一樣。
“我是小清。”她說道,“我是小清。”
江適衡默了一會兒,“小清。”
“是,我是。”
這一次,她聽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了。
而且,聲音比剛才要大一起了,聽到他這麼叫自己的名字,她一下子就能夠辨認出他的聲音了。
是他,是他,是他!
是她記憶裡的六哥。
他的聲音一直都是很磁性的,而且不管是喊人的時候或是說的時候,都是緩緩而帶著一種波瀾穩穩的淡定,加上他的音色很是悅耳,所以以前她經常覺得聽著他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她經常託著腮坐在他的對面聽著他溫聲地說話。
那樣的畫面,那樣的回憶,一直溫暖著她,是支援著她活到現在的一種力量。
石小清的淚水嘩地一下決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