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筱。”江筱看她的樣子只覺得有些不太正常，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她又說道：“我父親叫江適衡，人稱江六少。”
“江適衡，江六少，六少......”
石小清又接著她的話在重複著名字。
江筱看著她的那些眼睛，那雙眼睛的確是跟自己的有些相似。
但是現在這雙眼睛好像沒有什麼神采，很是暗淡的樣子。
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嘴唇起皮，能夠想象得到，如果她是妍麗鮮活的模樣時會有多漂亮，但現在她的確像是一朵已經缺了水分的花。
這就是她曾畫過的紅豆的樣子。
所以，這個女人就是石小清無疑，也是紅豆。
只是，為什麼她不激動？
為什麼她不......
江筱還沒有疑惑完，便看到那雙眼睛裡有淚水決堤而下。
石小清捂住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當真是無聲地哭，能夠看到淚水一直流了下來，但是卻聽不到她發出任何聲音。
她雙肩輕顫著，哭得不能自抑。
悲傷一下子籠罩了下來，讓江筱的心頭也很是沉重，沉重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我......”石小清終於出了聲，帶著哽咽，“我，我曾經也認識一個人，我喊他六哥，可是我害死了他，我害死了他！我也害死了我跟他的女兒！我害死了他們！我為什麼不去死？我為什麼還要活著？我是這世上最沒有資格活著的人，我害死了六哥和蕾兒，我害死了他們......”
這一番話喊出來之後，石小清一下子蹲了下去，放聲大哭了起來。
剛才她還是無聲地哭泣，現在卻是崩潰的大哭。
哭得不能自抑，哭得肝腸寸斷。
一邊哭，她還一邊用手捶著自己的頭。
“嗚嗚嗚，我害死了他們，我害死了他們......我連他們的屍骨都找不到......”
江筱：“......”
她整個人僵在那裡，看著這個崩潰大哭的女人，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她想過石小清見到自己之後可能的反應，就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