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堅固的囚牢是什麼?阿茲卡班?巴士底?還是奧斯維辛?”
沙啞模糊的聲音從昏暗的房間內傳出,房間的中央橫列一排石凳,那些石凳以很陡的角度向下延伸,石坑中央有一個高高的餐桌。
未知之地,未知時間。
噼啪燃燒的燭火下,聲音慢吞吞的環繞在四周,如同陰魂不散的幽靈。
“或許都不是,一想到有些傢伙和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就胃酸翻湧。”
話音剛落。
只聽咯吱一聲。
昏暗的房間門開了。
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色西裝女人緩緩走了進來。
她將一個裝著牛排的精緻銀盤放在了石臺上,便立刻後退隱入黑暗,就在她離開的瞬間。
一團模糊的黑影出現在房間的角落,它似乎坐在某個椅子上,又似乎飄蕩在半空中。
餐桌對面坐著一個垂垂老者,他關結突出,骨瘦如柴,稀疏的頭髮梳在腦後,他看著面前的銀盤,一點表情也沒有。
“嚐嚐看。”
黑影:“希望你的味蕾還沒有老化。”
老頭哆哆嗦嗦的抬起手臂,拿起了刀叉,很是不穩的切起了牛排。模樣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靜謐的空氣中瀰漫開來淡淡的咀嚼吞嚥之聲。
黑影:“兩年前,我在霍格沃茨接受了一次洗禮,被一個單純到腦子都不好使的小子給按趴下了。”
頓了頓,黑影笑道:
“可後來,那小子離開了霍格沃茨,搖身一變,成了個軍火販子。
都說時間會讓人成長,可是我總覺得,時間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就像是詛咒一樣,你說對麼,勒梅?”
顫巍巍吃牛排的老頭停止了進食,沙啞說道:“生命是有天花板的,對於觸碰到這層天花板的人而言,閱歷和年齡,不過僅僅是一個數字而已。”
黑影:“不愧是和我差不多大的老傢伙,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見笑了。”
老頭繼續開始進食。
黑影就這樣看著老頭。
老頭認真的切著牛排,渾濁的眼睛耷拉著,只是會在偶爾抬起的瞬間,閃過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精光。
吃完牛排。
老頭喝了口水,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一直沉默站在黑影身側的西裝女人重新出現,她走到餐盤附近,撤去餐具,抽出魔杖輕輕一點,房間裡的燈光稍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