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萊亞騎著綠龍,迅速的在禁林上空飛行,然而越靠近霍格沃茨,她身下的那隻綠龍便掙扎的越厲害。
在她遠遠的身後,法蒂爾則騎著那隻匈牙利樹蜂,試圖趕上阿格萊亞。
靠近學校五百米的範圍內,飛行的威爾士綠龍一頭從天空摔倒在地,似乎那所學校內有什麼讓它異常恐懼的事物。
阿格萊亞啥也沒管,翻身從龍背上爬了下來,義無反顧的衝向霍格沃茨。
而在她身後,那隻匈牙利樹蜂也從天而降,滾做一團,法蒂爾推開了樹蜂的翅膀,又急又氣的罵道:“你給我站在,冒失鬼!”
阿格萊亞頭也不回,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往黑湖邊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那裡,但她就是知道自己應該去那裡。彷彿冥冥之中有一根看不見的命運之線拖拽著她。
當她來到黑湖旁邊的時候,她看到一個孑然的身影站在湖邊,空氣中充斥令人難以呼吸的龐大精神威壓,這股精神僅僅是稍一觸碰,便讓人絕望。
她喊出聲:“霍法!”
......
......
黑湖邊緣,霍法看著身前那頭巨大的身影,淡淡說道:“動手吧。”
“不,你現在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我為什麼要殺你。”巨龍發出隆隆的笑聲,它透明蜿蜒的身軀繞著霍法盤旋一週。
“怎麼樣,被自己曾經捨棄生命保護的學校拋棄,滋味不好受吧。”
它口中噴出灼熱的吐息,嘲諷道:“這就是你理想中的學校麼?”
巨龍的話如一根根尖刺,每一句都在攻擊他的弱點。這些東西他早就知道,只是他從來不願承認,也從來不想面對。
“我做那些事,並不是為了得到認同。”霍法生硬說道。
“那你為了什麼?”
“我這麼做,只是因為那是對的。”霍法麻木的說,自己都開始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
巨龍抬頭髮出嘹亮的嘲笑聲。
“對?對錯的區別在哪裡?如果變成**的是大多數人呢?你會覺得那是錯麼?”
“如果破壞這個世界的是大多數人呢?嗯?你會覺得吃魚是錯麼,你會覺得砍樹是錯麼?即便人類消滅世界上三分之一的其他物種,你覺得那是錯麼?
不,沒人在乎。人們會告訴你,這是必要,這是為了生存。”
“閉嘴!”霍法捂住了耳朵,絕望的搖頭:“不是的,惡就是惡。”
巨龍:“什麼是邪惡?誰來定義邪惡?你又真的知道?”
霍法捂著耳朵:“我不知道......”
巨龍惡魔般低語:“我告訴你,超過百分之五十的人獲利,那就是對,超越百分之五十的人損失,那就是錯。簡單的數學模型,外加一個簡單的道德高點,就可以用規則確定對錯,善惡。
一切規則的制定都是為了生存服務,都是為了這個族群和DNA的延續。如果為了消滅終極的邪惡,犧牲成千上萬個人,那又有什麼大不了?”
霍法鬆開手,被抽乾所有力氣,跪倒在地。
巨龍繞著他盤旋:“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正義,一路到頭的廝殺才有意義。但世界不過是一場為生存而互相廝殺的競技場,沒有對錯可言,也沒有善惡可言。
真實的我們,不過是一團蛋白質,一團遊離在宇宙中毫無意義暫時排列在一起的惰性分子。我們誕生於混沌,也終將歸於混沌。世界既不會在乎我們,我們的存在也毫無意義。”
“我過去做的那些事...沒有意義麼?”他喃喃。
“毫無意義,過去無意義,未來也無意義,現在也無意義。我們就像被神靈詛咒的西西弗斯,一次又一次的把石頭推上山頂,再任由它一次次的落下。
我們在這善惡的迴圈中永遠沉淪,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其目的只不過是讓麻木的觀眾爆米花吃的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