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黃昏中,換上了一身獵裝的霍法騎在灰馬背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拿著十字劍,緩緩順著郊外的石子路向倫敦市區走去。
不得不說,自從他甦醒後換的這麼多套衣服中,只有這套獵裝是最合他的心意的。它是如此的貼身,彷彿天生就是為他設計的一般。
撲稜稜。
天空傳來翅膀撲扇的聲音。
霍法抬頭一看,黃昏的密林間,一隻栗色的貓頭鷹正朝他撲稜稜的飛來,它不偏不倚的落在霍法的肩膀上,單腳站立,伸出另一隻腳。在它黑色的角爪上,繫著一卷羊皮紙。
是貓頭鷹來信。
霍法放下韁繩,取下羊皮紙解開。
羊皮紙上用細長的字跡寫著:“請速速趕到霍格莫德,阿不福思將在那裡和你會合。他有重要的工作交給你,一切慎重。”
字跡沒有署名,但霍法一眼就看出它的主人。
是鄧布利多的來信。
霍法對貓頭鷹說道:“我會立刻返回霍格莫德。”
貓頭鷹咕咕叫了兩聲,在霍法肩膀上展翅一躍,消失在黃昏的夕陽中。
霍法收起羊皮紙,他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魔力水平依然很低下,完全不支援超遠距離使用幻影移形。
他微微嘆息,摸了摸身下灰馬的鬃毛。灰馬感覺到了什麼,興奮的打了個響鼻。
“要辛苦你了。”他說道。
黃昏的林間,霍法調轉馬頭,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黃昏微暖的狂風吹拂在他的臉上,伴隨著胯下馬匹爆發的力量,道路兩旁的景物飛速後退。他能感到自己心底有某種東西正在甦醒,雖然程度微弱,卻正在進行著。
此後的三天,他和胯下的灰馬一起,風餐露宿,順著米蘭達帶他走過的鐵路,一路向霍格莫德疾馳而去。三天之後,日夜兼程的霍法回到了霍格莫德,和上次來這裡不同時不同,這裡已經到處被拉起了鐵絲網。
鐵絲網兩旁雜亂的堆放著一些破損的載具和器械,兩名啞炮士兵正坐在彈藥箱上休息抽菸。聽見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他們驚坐而起,紛紛端起機槍來到路上,舉槍對前大喊道:“喂,哪裡來的牛仔?軍隊重地不要亂闖啊。”
霍法看見他們,下意識的想要停一下,但是灰馬可沒有這個意思,這些天是它從誕生到現在跑的最盡興的一次,它已經有些上頭了。只見它閃電一樣從兩名士兵身邊躍過,兩名士兵受驚舉槍,就要開火。然而伴隨著十字劍劍鋒的寒光一閃,啞炮士兵的槍管頓時啞火。
落地十幾米開外,霍法一勒韁繩,一個急剎調轉馬頭。
只見兩名放哨的啞炮士兵捂著手臂跌跌撞撞的後退,後退中,機槍和手臂輪流掉到了地上。鮮血迅速湧出,沾滿地面,他們嘶吼著慘叫起來。
霍法看著這把最後騎士贈予的十字劍,劍鋒之上寒光閃爍,沒有一點血液。他不由嘖嘖稱奇,這把寶劍的銳利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劍鋒劃過的瞬間,他竟沒有感到絲毫滯礙。
啞炮士兵的下場霍法並不在意,此刻他已經做好了覺悟,同樣,想要擋在他前面的人也要有所覺悟才行。
他重新調轉馬頭,順著泥濘的土路疾馳而去,這樣的土路是灰馬最喜歡的路況,它身體上的肌肉海濤一樣律動,興奮的直流口水。
士兵的慘叫立刻引來了大量的增援,伴隨著內燃機的噼啪燃燒聲,十幾輛軍用摩托從道路兩旁衝了出來,他們架好武器,對著霍法開始瘋狂掃射。
霍法眼睛一眨,眼前黃綠相間的草地頓時變成了灰白色,呼嘯的陰影從他頭頂奔流而過,他和胯下的灰馬一起消失在了現實世界,數千發子彈憑空落在空處。駕駛著摩托車的啞炮士兵們大喊起來:“人呢!人呢!人去哪裡了!?”
灰白流動的陰影世界,霍法面無表情的舉劍劃過,劃過的一瞬間,灰馬重新出現在現實世界,一名駕駛摩托車計程車兵和他身邊的機槍手被一刀兩段,失去控制的摩托車轟隆一聲撞在鐵絲網上,輪胎仍舊不斷滾動。
剩餘計程車兵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重新開始進行掃射的時候,那匹詭異的灰馬又消失了。
“該死的巫師!誰能把他找出來!?”
一名士官模樣的人站在車斗裡大喊道。
話音剛落,眼前一黑,那匹消失的灰馬竟直接出現在他的頭頂上,一名少年斜跨在馬背上,垂首舉劍。
“開火!!”
士官大喊。
少年那冷漠的眼神只是一閃而過,隨後,士官就什麼也看不見了,他的眼睛被劃穿,而後,伴隨著近乎瘋狂的火力壓制,士官本人和他的摩托車也被流彈打成了篩子。
可那匹灰馬在落下的過程中卻重新消失了,從出現到消失的時間不到一秒。子彈從它消失的地方穿過,甚至將包圍圈外的其他士兵擊傷。
這下,士兵們的心境產生了變化,他們從進攻的姿態轉變為防禦姿態,紛紛停下摩托車,背靠背自衛。但是這對霍法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