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說道:“我知道你想找個伴兒,但我得先找著我的伴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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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行,風雪漸驟。
寧缺斂神靜氣,謹慎沉默,不與荒人相見,甚至很注意不在雪上留下什麼痕跡,因為他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自己的行蹤,從而發現她。
他在被昊天遺棄的山脈裡前行。
他是那個被昊天遺棄的人。
或者說,他把昊天遺棄在了人間。
現在他要去找回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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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海到了,毫無熱氣,只有厚厚的雪和刺骨的寒意。
寧缺牽著大黑馬,走在荒人廢棄的木屋裡,回想著當年老師帶著自己和她來到這裡時的情形,想著那場只有天地師見證的婚禮,心頭微溫。
他懷裡的石像也很溫熱,告訴他來對了地方,她應該就在這裡。
但她究竟在哪裡?
他走到一座木屋的窗邊,看著黑暗的雪海和那座難以想象其高度的山峰。
窗裡有盞油燈,桑桑靜靜看著他,如銀月般的臉龐被昏暗的燈光照亮。
她能看到他。
他看不到她。
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寧缺在窗邊站了很長時間,直至雙眉被雪染成白色,才離開。
走到雪林畔時,他忽然停下腳步。
他看著樹下某處,握著韁繩的手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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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越慎重,越不想往下寫,我真的很愛將夜裡的人們,昨夜隆慶死後,我才能睡個安心覺,這是真話,我也很愛你們,這話也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