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說道:“你要不要先睡會兒?”
二師兄說道:“不用。”
葉蘇眉頭微挑,問道:“為何?”
二師兄說道:“因為你還不是柳白。”
……
……
你不是柳白,你可能成為柳白,但現在你還不是柳白。
那麼哪怕一夜未睡,我也有信心擊敗你。
這就是二師兄想要傳達的意思。
……
……
西陵神殿聯軍裡的普通將士,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神殿裡一些資歷極深的神官,猜來了霧中那人的身份,面色喜悅難抑。
葉紅魚的眉頭卻微微蹙起。
她曾經視那人為偶像,為修行的目標。
然而如今在她眼中。那人同樣是個蠢貨。
就如同觀主和柳白一樣。
因為他們修道日久,太過驕傲,不食人間煙火。所以清心寡慾。
他們都是高人。
甚至是聖人。
但不是能獲得最終勝利的人。
生死立見的戰場上。容不得驕傲,不需要風度。
此時此刻。她再次想起寧缺。
不知道多年以後,如果彼此都還活著,誰會成為那個勝利的人。
……
……
寧缺並不知道葉紅魚這位當代裁決大神官對自已有如此高的評價或者說期許,他這時候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身前的地面上。
寬闊的花崗石地面上,是由光霧與線條構成的無數立體形狀,四周光線厚實的城牆裡,是不足膝高的萬雁塔,如鱗片般的坊市。
這是微縮的長安城,便是驚神陣。
寧缺盤膝坐在這座長安城外,沉默而專注地進行著察看。
他已經看了整整一天一夜時間。
他早就已經看出了問題。
長安城堵了。
不是寬闊的朱雀大街被馬車堵住,也不是東城的街巷被攤販堵住,更不是地下水道被那些淤泥堵住,不是真實的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