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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清晨的帝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唐國師很了不起嗎? (2 / 3)

“所以本王再給你一個絕對充分百度將夜吧首發的理曲。。……

李沛言身體緩緩前傾,盯著寧缺的頭頂,說道:“顏瑟大師身為地位崇高的神符師,不惜裝瘋賣傻耍賴,也要把你帶回去做徒弟,可以想見日後會對你如何看重,如何悉心培養。十數年後你會成為高高在上的神符師,你會成為昊天南門中興的希望。國師李青山只有兩個徒弟,均不成器,他極為尊重自己的師兄,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神符師對宗派的意義。”

寧缺依舊沉默,心裡卻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才入二層樓,又得神符師青睞,只不過是一夜功夫,自己這個沒沒無聞的普通學生,這個在東城陋巷裡賣字的小人物,竟然成了書院和昊天南門都想要爭取的噴香芝麻燒餅,甚至被人看作什麼中興希望——郵中興希望這麼大而無當、看著就讓人頭痛的詞,難道不應該是隆慶皇子這種人專屬的嗎?

“我知道你和公主殿下的關係不錯。”李沛言望著他溫和說道:“我在這裡也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只要你願意為朝廷分憂,朝廷絕對不會虧待你,本王私人也欠你一個人情。待日後你邁入知命境界,成為神符師,你理所當然便會是我大唐的下一任國師。”

李沛言繼續說道:“書院二層樓當然是極高妙之境,然而回頭看那冊冊青史,能留下姓名的二層樓學生又有幾人?可如果你成為大唐國師,千秋之後依然會有無數人記得你的名字。”

大唐帝國的未來國師?

寧缺表情雖然平靜如常,內心的情緒卻早已被這話吹的震盪不已。

他彷彿看到了一條燦爛的金光大道正在自己腳下展開。究竟是放棄書院二層樓跟隨那位神符師學習,去搏一個大唐國師的將來,還走進入二層樓跟隨夫子學習精妙的修行法門,這真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選擇,他甚至覺得昨夜在崖畔荒原上的那個選擇都要比這個更輕鬆些。

寧缺看著親王殿下的臉,知道只要自己點頭,前程便無限光明,他相信這些話是真的,相信自己只要有機會跟隨神符師學習,便真的可能成為日後的大唐國師,如果說出這番話,向自己提要求的不是這個男人,說不定他真的很動心。

李沛言看著他眼眸裡的情緒反應,隱約猜到他會怎樣選擇,臉色驟然一肅,右手緊緊握著椅柄,盯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這是昊天讓朝廷賜予你的機會,如果錯過是要受天遣的。”

毫無疑問這是**裸的威脅,面對著這種威脅,縱使寧缺真成為書院二層樓的學生,也必須在這種威脅面前認真思忖,因為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便要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束縛。

寧缺很恭敬地揖手一禮,說道:“殿下,我畢竟是書院學生,在書院學習一年,感情深厚,若要替朝廷分憂自是心甘情願,但我必須考慮書院方面的感受。”

有些人把選擇的權力和壓力毫不客氣地放到寧缺肩上,那是為了避免激怒書院方面,然而寧缺這樣看似清爽明朗實則滑不留手的人物,怎麼可能主動去扛這種責任,輕輕飄飄一句話,便把選擇的權力和壓力直接扔了回去。

至於書院方面會不會選擇放棄自己,收隆慶皇子入二層樓,寧缺並不擔心。他和李漁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相當默契一致,夫子未曾歸國,書院裡無論是誰都不敢擅作主張。在他心底深處其實還有一個想法,如果書院連朝廷的壓力都無法抵禦,最終屈服把自己送給昊天道南門,那他何必在這樣的書院裡留著?去做一個大唐國師誰不樂意?

他和李漁的想法本身沒有錯,只是現實與想法之間總是容易發生某些偏差,因為他們沒有想到,書院教習們對隆慶皇子也頗有幾分惜才之心,而且教習們並不都是唐人。

清晨的書院,教習們坐在房間內正在激烈爭論,夫子沒有歸國確實讓他們無法得出最快的結論,然而也正是因為夫子不在書院他們才有膽量說出自己的看法。

禮科副教授曹知風憤怒說道:“很多人認為這次考試裡,我們書院作了弊,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只知道隆慶皇子出霧的時間很早,那為什麼他會在霧外停留了那麼長的時間,為什麼最後他會和寧缺一起踏出最後一步?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曹教授是書院資深教授,他說的話自然有幾分力量,房內眾人雖然心知肚明,這位來自燕國的教授是因為不忿隆慶皇子失敗,才會提出異議,但確實沒有人能夠解釋他提出來的這個問題,甚至有些教習暗自想著,難道真是後山那幾位在李試裡動了什麼手腳?

一位穿著藍布大褂,手裡拿著竹掃帚的老婦人,像看白痴般看著爭論中的眾人,說道:“真是一場無聊的討論,誰先登頂就收誰,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把它複雜化。曹知風你最近天天跑到長安城裡去看你的皇子殿下,回書院就痛哭流涕,覺著那就是你燕國中興的希望,可這關書院屁事兒?我聽不下去,我要走了。”

書院數科榮譽女教授走了,還有幾位全心全意為學術服務,不願被俗務煩心的教授也先後離去,房間裡的爭論卻愈發激烈起來,很多教習認為朝廷的提議確實能夠讓各方面前滿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這樣選擇?難道非要為了寧缺把所有勢力都得罪一遍?

當曹知風副教授再次憤怒,再次慷慨激昂之時,房門忽然被吱呀一聲推開,眾教習愕然望去,只見片刻後一張粉粉嫩嫩的小臉探了進來,一對烏黑的眼珠骨碌碌直轉。

走進門來的是一個小書童,清新可愛還帶著點羞怯意味,望著諸位教習們,用蚊子般的聲音輕聲問道:“我家少爺有事要問諸位先生,所以讓我來傳話。”

房內教習們知道這小書童的身份,溫和問道:“二先生有何事要問?”

“我家少爺今早起床,發現還有很多閒雜人等留在書院裡,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小書童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屋內眾人說道:。他想問諸位教習,為什麼過了一夜時間,告示還沒有貼出來,那些閒雜人等還在這裡待著做什麼?難道想讓他請他們吃飯?”

聽著這話,教習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都知道那位書院二層樓的二師兄性情確實有些二,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會把親王殿下和顏瑟大師這種人稱為閒雜人等。曹知風教授看了小書童一眼,說道:‘入二層樓的人選還沒有定,告示自然貼不出來。”

他本以為這般說法會令對方不悅,已經做好了翔盡解釋的準備,然而卻沒有料到,那位小書童真是羞怯的不行,聽了一個答案便低著頭走出門去。

房間裡教習們的爭論又開始繼續進行,然而沒有過多長時間,門又吱呀一聲響了。

小書童粉嫩的臉上帶著滴滴汗珠,顯見州才跑的很急,他看著眾教習說道:“少爺問,什麼叫做入二層樓的人選還沒有定?”

曹知風教授不悅說道:“什麼叫做沒有定?沒有定就是沒有定。寧缺居然能戰勝隆慶皇子先行登山,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心有疑惑,懷疑後山作弊,人心不服怎麼定?”

小書童惘然看著他,很長時間後才忽然醒過神來,嗯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也不知道他究竟聽懂了曹知風副教授的話沒有。

房間裡一片安靜,教習們沒有再次重新爭論,因為他們強烈感覺到,二師兄的小書童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回來,然後繼續問那些很二的問題。

房門吱呀推開。

小書童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曹知風副教授問道:“少爺問,誰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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