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老頭查爾斯的屍體抱下來放在床上,讓他平躺著;有人去燒熱水,準備毛巾,要為死者擦拭身體;還有的人在旁邊進行祈禱,為老頭查爾斯默哀。
看到查爾斯的屍體,葛震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話,他對老頭的自殺沒有太大的感覺,但還有許許多多的事需要詢問對方。
可這個傢伙就這麼死了,上吊自殺死了,最沒有尊嚴的死法!
老子還要問那場伏擊兵者部隊的人到底是誰派的,都有哪些人;老子還要問另一個女嬰到底被誰抱走了,現在身在何方!
可老頭查爾斯死了,他在所有人睡覺的時候,一個人不聲不響用一根繩子了結自己的生命……葛震還沒有逼他呢。
“老頭留下了遺書。”以色列人沙迦拿起老頭放在桌上的遺書,開啟之後看了一眼說道:“是老頭的筆跡,這封遺書……我來唸吧。”
沙迦是年齡較長的一個,也可以把他看成老頭的副手,擔負對整個福爾斯監獄組織協調的作用。
“親愛的家人們,當你們看到我的屍體時請不要悲傷,因為生生死死總會出現在我們身上。現在我先走一步的確很自私,但請相信我深深的愛著你們……”
悲傷繼續蔓延,老頭自殺是非常坦然的,他是在冷靜的情況下寫出這份遺書。
“我們也愛你,我們說好一直生活下去,哪怕有人老了走不動的時候,哪怕大小便失禁的時候,也有家人在旁邊照顧……”
“老頭,你的確很自私,你怎麼忍心拋下這麼多的家人?”
“……”
許多人的眼淚流淌下來,看的葛震毛骨悚然,他知道這些人從前全都是傳奇的存在,被活生生砍掉一條腿都不可能流淚,但現在卻流淚了。
他們不是弱者,全都是強者,可現在表現出來的卻是弱者的一面。
只有弱者才會流淚,強者不相信眼淚,但現在不是弱者跟強者的差別,而是真摯的情感。
“這裡曾經充滿黑暗,充滿鮮血,充滿死亡,但是經過我們一些人的努力,讓這裡變成了溫暖的家。為什麼它會成為家?因為我們都是可憐人,如果可憐人還不能擁吻在一起,那麼還有誰會憐憫我們?在這裡,我們彼此撫慰,彼此幫助,彼此真誠,才能夠像人一樣活著……”
福爾斯監獄曾經的確充滿黑暗,地獄中的地域,但後來慢慢的變了,變成了所有人的家。
這是一些人的努力,老頭查爾斯就是為之努力的其中之一。
“在這裡,我要跟新的家人葛震說一聲抱歉,當初我參與了圍剿兵者部隊的戰鬥,並且親手殺死了兩名兵者……”
聽到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葛震臉上。
而此時的葛震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盯著老頭查爾斯的屍體,心裡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這是殺死兩名兵者的兇手,現在死了,讓他的心裡就是有種空蕩蕩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沒能手刃,也許是因為有些歷史的疑團還沒有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