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熱血就在一瞬間,感動也在一瞬間,當抱著黛兒的葛震聽到後面激烈的槍聲時,輕輕點了下頭。
他做夢都沒想到這些惡徒會來幫他。
惡徒就一定惡貫滿盈嗎?惡貫滿盈就一定人神共憤嗎?都是人,只要是人,心臟就是血肉做的。
“爸爸,他們是誰?”黛兒打著手語問道。
“惡魔中的俠客。”葛震說道:“每個人都是惡魔,但每個人又都是仗劍獨行的俠客。”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些惡徒,也許說他們是惡魔中的俠客才是最貼切的。
葛震小的時候喜歡看武俠,看著看著發現正義跟邪惡壓根就是混淆不清。
所謂的正義裡面往往充斥著邪惡,而邪惡裡面往往又藏著另類的正義。
正義的一方維持正義以說為主,以殺為輔;邪惡的一方維持正義以殺為主,以說為輔。
但什麼又叫正義?
正義存於心,你認為是正義,它就是正義,你認為邪惡的,它就是邪惡。
說到底,哪兒有什麼正義跟邪惡,有的只是人心。
……
四百公里外有一個海港,不大,但吞吐量還不錯,主要是面對北面許多島嶼國家的貿易。
大型的交易沒有,基本上都是生活用品,以及蔬菜瓜果肉類等必須的東西。
葛震還沒想到是不是要前往福爾斯監獄。
他承認福爾斯監獄一定可以避風頭,但進去之後怕是永遠都別想出來。
那個監獄在南極腹地,就是一個冰封區域,跟摩耶圖監獄完全兩回事。
進入之後你就沒法出來,因為沒有船,沒有飛機,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哪怕想游出來都不可能。
福爾斯監獄可以避風頭,但必須得做好一輩子困在那裡的準備。
去還是不去?
肯定不能去,如果去了那裡,黛兒怎麼辦?跟他一起困死在裡面?
但凡有一絲機會,葛震都不會考慮福爾斯監獄。
“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吧。”
穿過幾個小鎮之後,葛震找到一所樹林中廢棄的屋子,帶著黛兒走進去休息。
他早就疲憊不堪,黛兒也疲憊不堪,而且身體很不舒服。
雖然當時法國外籍兵團那個傭兵踢的一腳不致命,但也對身體造成很大損傷,畢竟孩子的身體非常脆弱。
屋子裡有硬邦邦的床板,葛震找到許多幹草鋪在上面,儘量讓孩子睡得舒服。
“在這裡休息一會,爸爸去給你弄點東西吃。”葛震摸摸黛兒的小腦袋:“乖,別亂跑。”
黛兒用力點頭,乖巧的躺在床上。
葛震笑笑,從屋子裡找到鐵盆,又從屋外找到自來水龍頭,開啟之後看到流淌出來的自來水慶幸不已。
他把鍋刷乾淨,在屋裡生火,接了小半盆水,拿出從屍體身上搜到的壓縮餅乾、能量棒等行軍食物。
很快,葛震煮了半鍋,又找到勺子,一口一口的餵給黛兒吃。
“好香!”
黛兒打著手語,臉上全都是滿足。
“那就多吃點。”葛震笑道:“等咱們脫離險境,爸爸帶你去中國銅鍋涮羊肉,那個美呀,呵呵。”
黛兒笑了,眼睛變成彎月,漂亮的無以復加,可愛的讓人心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