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在衝刺跑的過程中,如果手中端著槍的話,最大的作用就是衝鋒中的火力壓制。
如果在這過程中能夠打死敵人,那一定不是精瞄下的結果,而是機率的問題。
運動中對運動中的目標開槍形成精度打擊,理論上可以實現,實際上絕對不可能,原因就是差之毫米失之千里,如果有人可以做到這樣,那他要麼是機器人要麼是外星人。
就算有的人能做到,他採用的也是機率,或許五顆子彈能打中一個,又或許十幾顆子彈才能完成一次命中。
葛震的射擊的確是在靜止的情況下完成的,他的衝刺不是筆直道路的不間斷衝刺,而是高高低低。
第一槍,他是從高處往下跳,在這過程中,人在躍起到下降的時候,有一個相對靜止。
時間很短暫很短暫,葛震利用的就是這個相對靜止的機會。
這個時間只夠扣動扳機,所有的瞄準計算全部提前完成,完成之後到達這個靜止的瞬間扣動扳機。
它不是運動中射擊,它是靜止條件下對移動目標射擊。
第二槍是翻滾起身的那一瞬,同樣創造出相對靜止的條件,同樣是提前計算,到達靜止階段的時候扣動扳機。
後面幾乎每一槍都是身體做出動作改變的時候扣動扳機,也就是說葛震每次採用的都是提前計算,利用靜止的剎那間開槍狙殺。
這需要龐大的無比的計算能力,這需要絕對的自信,可就算這樣也未必能做到。
葛震能做到,是因為當他拿起莫辛納甘的時候,就要去掌控一切,雖然還做不到老師3907那樣,但這種唯我獨尊的氣質已經開始出現。
“冷靜立於瘋狂內,熱情藏在冷酷中,靜止當然可以匿蹤在運動中。”葛震笑笑說道:“這就是境界,不是每個人都懂,只有真正擁有信仰,並且願意為信仰奮鬥終身的人才會做到。這需要不斷的領悟,不斷的以信仰的力量做出努力。”
傑森瞅著他看了好一會,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狗屁信仰,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信仰,有的只是天、地、我!”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透出暴躁無邊的氣息:“你做人,我就比較簡單,做好一隻隼就行了。”
毫無疑問,傑森可能沒有什麼信仰,他要做的也不是人,因為做好一個人會很麻煩也會很累,不如一隻翱翔的隼。
隼是猛禽,真真正正的猛禽,它不是鷹。
鷹的體積更大,翅膀適用於盤旋,因此比較寬,末端羽毛分叉;隼的個頭小,適用於俯衝滑行,所以細長,末端平滑。
在捕獵的時候,隼會收起翅膀,形成最為流線的形體,從高空以每小時460公里的速度發動攻擊。
這是利用高速動能的作用,在這種動能下,只要被抓住的獵物幾乎都是瞬間死亡,甚至說這種猛禽連體型龐大的金雕一併獵殺。
但它有個致命弱點,那就是在進行獵殺的時候,如果頭部或者頸部受到撞擊,也會導致瞬間身亡,畢竟速度達到每小時460公里。
傑森的確像是一頭隼,兇猛無比,暴躁不堪,但他的暴躁也會給他帶來致命危險。
“做人有做人的樂趣,做隼有做隼的自由。”葛震瞅著傑森沉聲說道:“我其實也想做隼,也想做鷹,但必須得做人。我的信仰是我的祖國,是我所在的中華民族。我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為國,為了中國人。”
傑森聳聳肩膀攤攤手,他聽出葛震說這番話的意思了,那是劃清界限。
一個是為了自己的祖國戰鬥,一個是為了自己戰鬥,兩個人哪怕現在進行合作,也得有明確的界限。
這個界限就是最特殊的情況下,葛震會毫不猶豫的跟他選擇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