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想起來,都感到壓迫感十足,那是一種讓她心底害怕的感覺。
哪怕警察廳已經將這件事情蓋棺定論,林山月也入土為安,鑰匙都嫁禍於人,她還是不放心。
她不差錢,她給餘驚鵲送錢,餘驚鵲拿了錢,她才能放心。
現在的高傲,不過是遮掩心中的恐懼而已。
餘驚鵲看的出來,葉嫻害怕,只是他不明白葉嫻害怕什麼。
自己一個警署小小的警員,還能去警察廳翻案不成,可笑不可笑。
看著葉嫻的信封,餘驚鵲還是沒有開口。
“蔡坤蔡署長那一份,我已經給了。”葉嫻的話無非就是告訴他,蔡坤都收下了,你就不要推辭。
蔡坤收錢,餘驚鵲猜得到,因為餘驚鵲告訴蔡坤,葉嫻就是兇手。
葉嫻到今天都安然無恙,蔡坤也就可以猜到,警察廳的態度。
這樣的錢,不收白不收。
要不要?
餘驚鵲心裡問自己。
要!
餘驚鵲決定收下來,因為餘驚鵲不是堅定不移的抗日分子,他是警署的警員。
他是滿洲帝國的警員,他做警員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為了伸張正義?
你要伸張正義,你去打日本人去啊,做警員幹什麼。
做警員不就是為了錢,為了一個好生活嗎?
那麼你不要這錢,才奇怪。
餘驚鵲決定收錢,不僅僅是要符合自己警員的身份,同時也是要告訴蔡望津,我有弱點,我有追求。
蔡望津在注意自己,餘驚鵲心裡明白,他需要讓蔡望津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聖人,自己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警署這個大染缸,能出淤泥而不染的不是聖人,是抗日分。
水至清則無魚,為人處世之道,餘驚鵲還在慢慢學。
警員的身份,這個錢需要收下來。
餘驚鵲將信封拿過來,說道:“我收了。”
看到餘驚鵲收錢,葉嫻緊張的情緒放鬆下來,帶著嘲笑說道:“當時你能得到的,比這個多得多。”
餘驚鵲想起來當時葉嫻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