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寵與不得寵的女人,在林家是有區別的。
面前的女人是林山月的原配,可是在林家,一點地位都沒有。
母憑子貴,但是她卻因為自己兒子的死,變成了林家罪人,家裡下人都瞧不起她。
葉嫻同樣沒有為林家生上一兒半女,只是她卻沒有罪過,地位在原配之上。
甚至是現在很多人只認葉嫻,不認面前的這個女人,林山月的靈堂之上,都沒有她的一席之地,難怪她稱呼葉嫻為賤女人。
“夫人好。”餘驚鵲說道。
“你到是會說話,還叫我一聲夫人,只是在偌大的林家,再沒有人叫我一聲夫人。”女人說起來這些傷感的話,面色卻沒有什麼傷感的,好似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樣。
“您節哀”餘驚鵲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清官那斷家務事,這林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如何說道。
“節哀?”
面前的女人,聽到餘驚鵲這樣說,顯得好笑起來。
“林山月在的時候,我的日子豬狗不如,他死了這才幾天,你看看。”女人在餘驚鵲面前轉了一個身。
站穩之後說道:“你看看,就因為他死了,家裡的客人多,賤女人怕我丟人,給我換了新衣服,以前可沒有。”
“林山月死了,我也能吃好的用好的,葉嫻想要林家的人心,就要對我好一點,彰顯她的大度和善良,我節哀什麼?”
女人的話,充滿了諷刺。
自己的丈夫死了,她居然是開心的,更大諷刺是,她的丈夫死了,她才能有好日子過。
餘驚鵲一時語塞,面對一個這樣的女人,可憐可恨你都很難說的明白。
沉吟良久之後,餘驚鵲開口問道:“葉嫻掌權,你甘心嗎?”
“不甘心。”這個女人和家裡的下人不一樣,她面對餘驚鵲,還是敢說一些話的。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她想要,就給她吧。”女人的話,充滿了無可奈何。
“兇手你認為……”餘驚鵲的話還沒有說完,女人就開口笑出聲。
“兇手有很多,我想林山月死,那些生意上的人也想要林山月死,被林山月弄的家破人亡的人還想要他死。”
女人說完這些話,餘驚鵲開口問道:“葉嫻想要他死嗎?”
葉嫻?
面對餘驚鵲的話,女人沒有開口。
“葉嫻想嗎?”餘驚鵲又問了一遍。
“林山月死,最大的好處就是葉嫻的。”女人說的這個問題,餘驚鵲知道。
“只是她這個賤女人,沒有必要鋌而走險,林山月的身體不好,沒幾年活頭,她還年輕,別說幾年,就是十幾年都等得起,犯不上殺人。”
女人叫著葉嫻賤女人,可見心中有恨,但是這個時候,說的卻是公道話。
和女人分開,餘驚鵲離開林家,他找了一個飯館,準備吃飯。
吃飯的時候,餘驚鵲心裡一直在想林山月原配妻子的話。
葉嫻還年輕,如果是為了林家的家產,確實是犯不上殺人。
可是林山月死後,葉嫻是最大的受益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葉嫻在餘驚鵲看來,就是頭號嫌疑人。
殺人總要有理由。
仇殺?
那些林山月的仇人,能進林府嗎?
就算是大壽當天,人員混雜,可是碉樓裡面,不是心腹,林山月怎麼可能開門讓你進去。
葉嫻說聽到有人敲門,林山月開門,之後殺人。
林山月既然給這個人開門,就說明信任此人,那麼此人為什麼要殺人。
他背叛林山月的好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