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餘驚鵲卻說道:“永遠也不要告訴她。”
“為什麼?”陳溪橋問道。
餘驚鵲希望自己的身份,薛家小姐永遠也不要知道。
“你要明白,就算是薛家小姐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她也不能接受我所做過的事情。”
“那不是一句潛伏,能化解的你明白嗎?”
“但是她的仇恨之中,從此還會帶著對自己的糾結,那是一種非常矛盾的痛苦。”
“既然她恨,就讓她恨得徹底,恨的痛快。”
“不要讓她再去為難,煎熬,甚至是一邊恨,一邊自責,她已經夠痛苦了,放過她吧。”
餘驚鵲的這番話,讓陳溪橋愣了愣神。
望著眼前的餘驚鵲,陳溪橋想要欣慰的笑,卻又有點心酸的痛苦。
“你……”陳溪橋不知道怎麼說。
永遠不告訴薛家小姐,餘驚鵲就要承受痛苦,這是相對的。
但是餘驚鵲選擇自己來承受,他希望薛家小姐的後半生,可以幸福。
哪怕是恨,你也要很的痛快。
“你別這樣,弄的好像我多麼了不起一樣,你這樣我會驕傲的。”餘驚鵲笑著對陳溪橋說道。
陳溪橋知道餘驚鵲是逗自己開心。
長大了。
真的長大了。
陳溪橋還記得第一次見餘驚鵲,小屁孩一個。
跟著文殊,跑前跑後。
現在都三十了。
“驕傲什麼驕傲。”陳溪橋沒好氣的說道。
“你一定要看住薛家小姐,不然木棟樑會死,薛家小姐會死,薛家的人,不見得能活下來。”餘驚鵲說道。
你不要相信敵人的話,敵人說你出來,薛家的人就能活著嗎?
敵人是要逼木棟樑出來,木棟樑不出來,薛家小姐出來,薛家的人還是要死。
而且就算是用薛家小姐逼木棟樑出來,兩個人不交代反滿抗日分子的事情,薛家的人還是要死。
但是如果木棟樑交代了反滿抗日分子的事情,豈不是組織同志就要死。
不是組織的同志怕不怕死的問題,而是木棟樑就算是交代了,之後抓的人,日本人還是要審訊。
順藤摸瓜,你覺得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如果線索斷了,摸不到瓜了,薛家的人還不是要死。
所以餘驚鵲告訴陳溪橋的意思,就是非常明確,薛家的小姐一定不能回來,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辦法,看死她。
陳溪橋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放心吧,哪怕是手段強硬一點,也不會讓薛家小姐回來的。”
既然陳溪橋現在說了這樣的話,餘驚鵲就知道,接下來的問題就不需要自己擔心了,陳溪橋會處理好的。
但是陳溪橋能處理好的,僅僅只是薛家小姐這裡的問題,至於薛家的問題呢?
“你還撐得住嗎?”陳溪橋問了一句。
撐得住?
“現在還行,過一個星期之後,還不知道還行不行。”餘驚鵲苦笑著說道。
他說過一個星期之後,他已經將薛家,罪不至死的人也算上了,哪怕你罪不至死,餘驚鵲現在都說服自己,會下手。
可是後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