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看似石沉大海,沒有了什麼訊息,但實際上,還是有人從蛛絲馬跡中嗅出了非同尋常的意味。
陳皇原本交給端王負責的科舉省試,主考無聲無息的換成了吏部尚書方鴻,端王才剛剛得意沒幾天,就又被打入了冷宮。
與之相反,重傷的康王被留在了宮中,康王府得到了許多賞賜,此外,陳皇還從羽林衛中挑出了一百精兵,專門負責康王的安全……
不得不說,慘到最後應有盡有,康王依靠賣慘,除了沒有將親王的位置奪回來,目前而言,在陳皇面前的受寵程度,已經不遜於端王,甚至還暫時的有所超出。
當然,只是暫時而以,陳皇只是不滿端王向親兄弟下手的做法,他似乎對這種事情很敏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此有什麼心理陰影,上次康王一跪,端王坐了整整三個月的冷板凳,這次康王直接被紮了一刀,他還不知道要被打入冷宮多久。
唐寧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康王的苦肉計,還是端王的絕戶計,平安縣衙似乎查到了一點東西,朝廷這麼大張旗鼓的找一個人,最終還是查到了一點線索。
衙役們順藤摸瓜去抓人的時候,發現此行的目標,一位京師的潑皮閒漢,在自己家裡吊了脖子。
他或許也知道,若是落到朝廷手裡,死對他來說就成了一種奢望,在身上割肉三千六百刀還不允許死的滋味,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
線索到這裡就徹底斷了,沒有人知道這潑皮是受什麼人指使的,平安縣衙將這些線索交了上去,上面便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了。
唐家。
前面幾個月的時間裡,康王敗了,端王受寵,端王被冷落,端王再受寵,再冷落……
唐家隨著端王起起落落數次,到現在,已經有些麻木。
康王受傷,端王再次被陛下打入冷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重新啟用,唐府的書房之中,唐淮不徐不緩的喝著茶,一點兒都不著急。
唐琦坐在一旁,沉默了許久,說道:“康王自己不可能想出來這種主意,姓徐的怕是不能信任了。”
唐淮放下茶杯,說道:“同樣的招數,有一次兩次,沒有第三次了。”
唐琦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心裡想的還是端王,要不然,這次的事情,也不會這麼輕描淡寫。”
唐淮問道:“聽說有人查到線索了?”
“一個畏罪自殺的潑皮。”唐琦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若是再查下去,或許能洗清殿下的懷疑。”
唐淮問道:“你覺得,姓徐的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嗎?”
唐琦抬起頭,問道:“大哥的意思是……”
唐淮站起身,緩緩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唐琦道:“哪裡不安?”
唐淮看著他,問道:“那潑皮的底細查清了嗎?”
“已經讓人去查了。”唐琦話音剛落,有一名下人走進來,面色有些發白的看著他,說道:“老爺,那潑皮的底細,小的查出了一些……”
唐琦盯著他,問道:“什麼底細?”
那下人看了他一眼,小聲道:“那,那潑皮,曾經跟在少爺手下混過一段時間……”
聞聽此言,唐淮唐琦二人,同時色變。
……
唐昭房中,唐昭正打算出門,看到父親和大伯同時從外面走進來,目光死死的盯著他,身體不由的一顫,忐忑道:“你們看我幹什麼?”